的是自保,只有隱匿於人後,有些事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南宮玥揮了揮,於是百卉領命而去。
在一番雷厲風行的整頓後,鎮南王府的下人們立刻安份了許多。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朝堂皇帝實在太遠了,若是一不小心惹得世子妃不快,才是關乎身家性命的。世子妃性子寬厚,每逢時節都會多發月銀,王府裡主子也不多,實在清閒的很,要是被賣去了別處,還要和家人骨肉分離,實在得不償失。世子妃雖然性子好,但素來說一不二,要賣她們,任何人求情都不管用的。
府裡安頓了,但外面的局勢卻更亂了幾分,才短短的幾日間,又有幾位朝臣先後被牽連,惶惶不安的廣平侯夫人又去了南宮府一趟,鄭重其事的向南宮琳提親,但據百卉回稟,大伯南宮秦並沒有應下。
朝堂之上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每個人心裡都揣測著下一個進刑部大牢或者詔獄會是誰。
而被帶入刑部大牢的官語白再沒有訊息傳來,唯獨從朱興口中知道,他暫時一切安好,皇帝這次頗為謹慎,被下令進誥獄的官員,一個都沒有嚴刑拷打,依然靜待三司會審的結果。
南宮玥聞言好歹算是鬆了口氣。
不管怎樣,皇帝的這種態度也給他們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不知這是否也在官語白的意料之中。
“世子妃。”
這時,百卉掀起門簾,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報道:“威遠侯今日早朝時遭彈劾,皇上命其回府自辯,配合三司會審。”
南宮玥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在一旁伺候的百合則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威遠侯可是為今上平過江南叛亂的有功之臣啊!”
“據說是威遠侯因為被皇上奪了軍權,困於王都方寸之地,鬱郁不得志,這才對皇上暗恨在心,勾結前朝……”百卉繼續道,“現在外面是人心惶惶,風言風語,不少人都在說這一次皇上應該是想要斬草除根,徹底了斷前朝餘孽……再這麼下去,恐怕是要重演先帝時的‘裕王之亂’!”
說到這“裕王之亂”,在大裕恐怕無人不知。
裕王,本名雷天虎,是先帝手下的一員猛將,與先帝又是對天蒙誓的結義兄弟,幾十年前,他隨著先帝南征北戰,可謂是戰功赫赫。當時,先帝曾言,有了雷天虎,他可謂是如虎添翼。後來,先帝推翻了腐朽的前朝,建立大裕王朝,封了雷天虎為裕王……
裕王的“裕”乃大裕之裕。
由此可見,當時的先帝對裕王雷天虎可以說是寵幸有加,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先帝平息了各方叛亂,坐穩了江山,人人稱頌裕王之戰功,這“裕”一字就成了先帝心中的一根刺。
先帝一招杯酒釋兵權,讓他成了閒散王爺,卻也讓裕王心生不滿,最後裕王勾結前朝慕容氏,又聯合了大半將領意圖顛覆大裕王朝,當年若非老鎮南王及時帶兵解圍,現在這大裕恐怕也不復存在了。
裕王被擒後,先帝不止是將裕王滿門盡屠,而且下了“株連十族”的狠手,連裕王的朋友門生也列作一族。
因這裕王一案,受牽累者不知凡幾,是大裕王朝建立後最血腥的一案,事後,“裕王”這兩個字便成了忌諱,先帝甚至不許史官記載。
只不過,皇帝不準正史寫,卻阻止不了野史記,更決不了悠悠眾口。
“裕王之亂”時,今上還只是太子,卻也親眼目睹了這場血腥的戰役,並在他心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可以說,今上對於前朝餘孽的忌憚便是始於這“裕王之亂”!
而這根刺,現在正被有心人刻意利用了起來。
這個時候,不止是鎮南王府在討論裕王,王都另一邊的三皇子府亦是圍繞著這個話題。
“殿下,現在王都裡關於‘裕王之亂’的話題已經傳開了!”小勵子恭聲稟告道。
韓凌賦滿意地頷首,臉上露出一絲運籌帷幄的得意,想必很快就會有人去父皇耳邊提一提裕王了。一旦父皇認為官語白就是第二個裕王,必然不會再心慈手軟!
坐完了小月子,已經能夠下床走動的擺衣一邊親手給韓凌賦倒了杯熱茶,一邊觀察著他的神色,笑盈盈地道:“看來這一次安逸侯官語白是在劫難逃了!”
韓凌賦勾了勾唇角,“不錯,官語白絕對是翻不了身了。本宮同平陽侯已經商議好了,待過些日子便去向父皇請旨換人接掌理藩院,到時候,與百越的和談就會順利進行下去了。”
說著,韓凌賦的眼神有些不屑。
也不知道官語白心裡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