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席面用的桌椅,各式的點心水果丫鬟們在一旁候著,只等著主子和客人們入席。
眾人都落座後,丫鬟便熟練地先上了一輪的菜餚,琳琅滿目,色香俱全。
韓淮君和蔣逸希捧起盛滿的酒杯忽然站起身來,緊跟著,其他人也都捧酒陸續地站了起來,都是目光凝重地看著蕭奕、南宮玥和傅雲鶴。
韓淮君朗聲對蕭奕道:“大哥,古詩有云:‘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你、大嫂還有鶴表弟過兩日就要走了,今日我就敬你們一杯,算是提前為你們送行!”說完,他和其他人便一口氣將杯中之物飲盡,然後將空蕩蕩的杯口對著蕭奕。
“多謝!”
蕭奕亦是深深地看著眾人,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平日裡一貫含笑的嘴角今日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比所有人都早知道別離的一日終將來臨,他也不捨,但是就像祖父在時曾經教導過他的,有些事是不得不為!
離別在即,語言變得如此蒼白無力,他們能做的便是喝,喝,喝酒氣熏人醉,每個人的臉頰上都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雙眼也泛起了微微的氤氳。
酒到酣時,微燻的陳渠英舉杯笑道:“阿奕,我記得我們上一次打賭的記錄還是平局,不如我們再打一次賭吧。”
“賭什麼?”
蕭奕還未回答,原令柏和傅雲鶴已經迫不及待地脫口而出,目光中都是興致盎然。
陳渠英卻故意賣關子地又飲了半杯酒,這才看著蕭奕的眼眸緩緩道:“賭我三年後能否金榜題名!”父親對他說,只要他沒高中一天,就要乖乖地在國子監讀書,一旦他金榜題名,父親也就不再拘著他了,他想要外放也罷,想要雲遊亦可,總之,他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原令柏和傅雲鶴不由得互看了一眼,哎呦喂,阿英真是好大的口氣,以為“金榜”是他家後院嗎?要知道“學而優則仕”,萬千讀書人終身的目標就是金榜題名,比如三字經中就說:“若梁灝,八十二。對大廷,魁多士。”梁灝讀了一輩子的書,八十二歲才中了狀元,科舉可不僅僅是“十年寒窗”那麼簡單!
“阿英,口氣夠大,我喜歡!”原令柏嬉皮笑臉地說道。
蕭奕也笑了,挑釁地說道:“這個不刺激。照我說,應該賭你能否名列三甲才是!”
原令柏和傅雲鶴默默地縮了縮身子,大哥實在是太狠了!
陳渠英眯了眯眼,伸出右掌,“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為誓,然後各自又飲了一杯酒。
原令柏和傅雲鶴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都笑嘻嘻地主動請纓當見證人。
氣氛熱絡,一時眾人似乎都忘了別離在即。
待太陽西下,眾人也終將要告辭。南宮玥和蕭奕親自把他們送到了二門處。
“大哥,小鶴子”原令柏頹喪地垮著肩膀,感覺自己又一次被蕭奕和傅雲鶴給丟下了。
不過沒關係!原令柏也振作了起來,近日孃親已經被他纏得有些鬆了口,他相信,等他再纏上一陣子,指不定孃親就會嫌他煩,把他打發去南疆呢!
想到這裡,原令柏打起精神,說道:“大哥,小鶴子,來日一定會去南疆見你們的!”哪怕孃親不答應他去謀資歷,遊歷玩耍總可以吧?
“只要你來,我管飽!”蕭奕笑嘻嘻地說道,拍了拍原令柏的肩膀,“保重!”
“怡姐姐,希姐姐,六娘,霞姐姐,”南宮玥環視著眾女道,“我有一份禮物想送給你們。”
她一個眼神示意,幾個丫鬟就把早已經備好的酒罈子都一罈罈地搬了出來。
這幾壇酒南宮玥已經藏了半年,現在拿出來,既是作為臨別的禮物,也是一份念想。
傅雲鶴、原令柏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而原玉怡早就想了起來,忍不住又要哭了,哽咽著說道:“玥兒,是去年我們一起釀的桂花酒嗎?”
去年,在應蘭行宮避暑的時候,她們一起釀好了桂花酒,約好了一年後再一起飲那桂花酒。誰知道,還不到一年她們就要分別了。
傅雲雁的腦海中也浮現了當時的一幕幕,一直壓抑的悲傷在這一刻彷彿是突然出現了缺口的水壩,情緒在心口翻湧不已。
“希姐姐,怡姐姐,六娘,霞姐姐,”南宮玥笑著,叮囑道,“你們可要好好窖藏起來,待到今年桂花開的時候,就可以飲這桂花酒了。”
“玥兒(玥妹妹),我會好好收起來的”
待到今年秋天桂花開的時候,雖然他們不能聚在一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