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後,南宮玥和蕭霏才從耳房裡出來,又輕輕地合上了門,沒有吵醒睡得正沉的韓綺霞。
蕭奕和傅雲鶴等得有些心急了。
南宮玥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們,聽得兩人目瞪口呆,誰能想到,齊王妃會親手把嫡親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呢!
傅雲鶴氣洶洶地說道:“齊王伯怎麼就任由王妃這般亂來!不行,我得找祖母”
“等等。”南宮玥出言阻止,微嘆道,“若是想找詠陽祖母做主,那就不必了霞姐姐說的對,這個世上已經再沒有韓綺霞這個人了。這個結果不可能改變。”
韓綺霞假死遠遁,若是讓人發現她其實還活著,反而失了清譽,下半輩子的青燈古佛恐怕免不了。
傅雲鶴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遲疑了下來。
“就讓霞姐姐跟我們去南疆吧。總得先安頓下來再說。”南宮玥的心情有些糟糕地說道,“沒想到,我們這才走了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事其實,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寧國公府一定要霞姐姐去和親呢”
此時此刻,同樣心情糟糕的還有遠在王都的二皇子韓凌觀。
他身著繡有五爪龍紋的紫色圓領錦袍,神情沉鬱地坐在紫檀木的書案後,回想起前些日子發生的一切,處處不順。
或者說,自從年前的那件事情以後,他就沒有順利過。
先是鎮南王府,他既沒能和蕭奕套上交情,又沒和鎮南王府聯上姻!
按他原本的計劃,可以藉著和百越和親一事給鎮南王府施壓,逼著他們儘早定下蕭霏的婚事,那麼等到詠陽大長公主府去為文毓提親的時候,就會更為順利。
韓凌觀每每想來都覺得有些可惜,怪只怪自己沒有看準時機,本還想著讓鎮南王府再急上一急,提親一事就會更加順利,沒想到父皇偏偏會在這個時候放蕭奕他們回南疆。
要是早一步讓文毓去提親的話,現在親事肯定都已經定下了。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自己實在太疏忽了!
這時,叩門聲響,韓凌觀說了一聲“進來”後,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書房,向他行了禮之後,說道:“殿下請放心,寧公國府剛剛已經接下了齊王世子的庚帖,這樁婚事不會有失。”
韓凌觀輕呼了一口氣,自嘲地笑笑說道:“這是我大半個月來聽到的第一個好訊息管先生請坐。”
來人姓管名路遙,是韓凌觀手下的幕僚之一。
管路遙才智出色,韓凌觀費了不少功夫才把他招攬過來,因而對他非常重視,以禮相待。
“其實殿下不必過於擔心。”管路遙捋了捋鬍鬚說道,“寧國公府的嫡長姑娘乃是寧國公原配嫡妻留下的女兒,在府中雖有嫡長女之名,卻並不受寵。用一個姑娘來向殿下表示忠心,對於寧國公府而言,何名樂不為呢?更何況齊王府在這王都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並不算是辱沒了向大姑娘。”
“那就好。”韓凌觀含笑道,“辛苦管先生了。能與齊王府聯上姻自然再好不過了雖然齊王不成大氣,但齊王府裡還有一個淮君堂弟,此人驍勇善戰,有勇有謀,與長狄一戰又立下了赫赫軍功,想來再過些年,父皇就會讓他獨掌一軍了。有淮君堂弟在,齊王府將來必將是王都的第一親王府。只可惜了霞堂妹”說到這裡,韓凌觀微微有些嘆息,“沒想到平日裡那個連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堂妹竟然會投湖自盡,也是本宮疏忽了”
“殿下此言差矣。”管路遙搖頭道,“韓大姑娘之事並非殿下之過。韓大姑娘身為宗室女,受大裕萬民供奉,享著錦衣玉食,理當為了大裕犧牲自己。可韓大姑娘卻自私的只以自己不想嫁奎琅為由,就了結一生,實屬不該。而齊王妃既然已經答應了讓韓大姑娘和親,就應好生與她詳說利害關係,卻讓她就這麼投了湖,也有看顧不利之責。著實枉費了殿下一番心意。”
聽他這麼一說,韓凌觀的心裡舒服了許多,微微頜首道:“管先生說得有理。”便不再糾結韓綺霞香消玉殞這件事,頓了頓,說道,“依本宮所見,父皇這次定會扶持奎琅奪下皇位,所以,與百越的和親,還需要另擇合適的人選,得趁這個機會,把百越握在手裡才行。”
管路遙應聲,隨後又道,“還有一事,殿下,方才文毓去了鄙人那裡一趟,說是近日跟著安逸侯,受益匪淺。他已經去求了詠陽大長公主,會由詠陽大長公主出面與安逸侯說項,行拜師之事,殿下覺得何時可行?”
韓凌觀斷然道:“越快越好。”他原本是想等到文毓在安逸侯面前展現出才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