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這細細地檢討起來,簡直是說也說不完……聽到最後一旁的蕭奕已經忍不住打起哈欠來。
日頭越升越高,鵲兒走進花廳來,小聲地請示南宮玥是不是可以開席了。
蕭奕一聽,迫不及待地同意了,“名正言順”地把棋盤從兩人的身邊搬走了。
午膳井然有序地一一上桌了,蕭霏明顯是心不在焉,心思還在棋局上,偏偏她自小都被教導要食不言寢不語,只能食不知味地吃著……
午膳後,蕭奕沒給蕭霏開口的機會,就拉著官語白去了外院書房,見蕭霏那一臉失望的樣子,蕭奕突然覺得自己今天也不算失敗……雖然呢,過程有些波瀾,但是結局總還是達到了他預期的效果。
蕭奕得意洋洋地笑了,官語白在一旁看在眼裡,失笑地搖了搖頭,而小四卻是在後方鄙視地看著蕭奕,心道:這個蕭世子,還是那麼無聊!
幾人很快就到了書房門口,官語白一到門口,腳步便停頓了一下,小四以為發生了什麼,也順著官語白的視線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朝自家公子看去,那嫌棄的眼神彷彿在說,公子,你確定要進去嗎?
最近因為開始收拾東西,南宮玥忙著整理內院,暫時顧不上他的外院書房,蕭奕不想讓她太辛苦,便自高奮勇地表示自己來。
以至於現在書房“略顯”凌亂。
蕭奕滿不在乎,一邊靈活地在障礙物之間穿梭著,一邊笑眯眯地說:“見笑見笑,反正小白你是自己人!隨便找個地方坐好了!”
想要找個地方坐,還真是不容易啊!
官語白環視著四周,書籍,字畫,棋盤,開啟的箱籠……雜亂地堆砌著。官語白幾乎可以肯定平常這個書房能維持那麼井然有序的模樣必然是和蕭奕沒有一點關係。
這才是它(他)的真面目吧!
他嘆息著繞過幾個箱籠,在窗子邊找到了一個還能坐的圈椅。
兩個主子進了書房後,竹子和小四守在了門口。
蕭奕懶洋洋地坐到了書案後的梨花木圈椅上,翹著二郎腿,道:“小白,皇上昨日傳了口喻讓我協助你和百越和談,想來是宣平伯的回信到了?”說著,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官語白含笑地點了點頭,簡單地說了一下宣平伯的回信。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宣平伯,他們的計劃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宣平伯此人一向體恤聖意,為人做事最是靈活應變,因此明明他無論才學品德武略都不算頂尖,卻能一枝獨秀地得了皇帝的寵信。他此行去百越必然不會空手而返,要有所“功績”有所“建樹”,既然皇帝去信說南涼和百越結盟了,宣平伯自然會下坡路騎驢,自找臺階下,呈給皇帝他想要看到的資訊。
蕭奕勾唇笑了:“宣平伯的《三十六計》學得可真是不錯,這第七計用的是爐火純青啊,只比我差那麼一點點了!”
《三十六計》的第七計,說:“誑也,非誑也,實其所誑也。少陰,太陰,太陽。”
用白話文概括,那就是“無中生有”!
官語白的指節在案几上輕叩了兩下,雙眸微眯道:“接下來,我們坐等便是……”
南涼和百越一旦“結盟”,那對於大裕而言,南邊就再難安穩,如此一來,哪怕皇帝再忌憚,鎮南王府這道屏障就有存在的必要。而一旦說服皇帝扶持奎琅,那麼對於遠在百越的努哈爾而言,恐怕就會坐立難安,他必然會需要一道“保護傘”,再不敢起念脫離蕭奕的掌控。
兩方權衡,鎮南王府才能真正安穩。
他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一道“南風”了。
兩人在書房裡聊了近一個時辰,官語白便告辭了。
一出書房,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前方等著他……
“見過公子!”對方豪爽地對著他拱了拱拳,雖然過了幾年大家閨秀般的日子,卻也沒甩掉骨子裡的俠女味。
“百合。”官語白含笑地看著一身嫩黃色衣衫的百合,敏銳地捕捉到她眼中的一絲羞赧,瞭然地笑了,“我記得再過幾日你就要成親了吧?賀儀我已經備好了,可惜我不便過來討杯喜酒喝。”
百合靦腆地笑了一下,然後表情又活潑了起來:“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我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帶阿藍來給公子請個安!”如今卻是有些不方便,連她自己都無法跟任子南解釋為什麼她需要帶著他來給官語白請安……想著,百合眼中閃過一絲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