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辰,蕭奕便抵達了駱越城大營,並令人召來了田禾和他的長孫田得韜。
蕭奕的營帳中,田禾祖孫同時抱拳對著蕭奕行禮,那田得韜約莫十七八歲,身材頎長,面板黝黑,相貌還算俊朗,是那種典型的將門子弟,只是這麼挺直腰板站在那裡,就顯得器宇軒昂、英姿颯爽。
“免禮!”蕭奕含笑道,令他們祖孫坐下。竹子趕忙上了熱茶。
蕭奕一邊拿起茶盅,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田得韜,田禾這個長孫,蕭奕以前也是見過數次的,印象一直不錯。
很顯然,田禾對這個長孫寄予了不少希望,因此平日裡一直是悉心培養、嚴格要求。
“世子爺,”田禾坐在一把交椅上抱拳道,“不知道世子爺叫末將和阿韜過來可是有何吩咐?”
蕭奕不緊不慢地說道:“西南邊境一帶如今有武垠族為患,已經屠殺了不少村落,導致不少百姓四散,無加可歸,更有流民變成了流匪,在西南一帶橫行。我和父王商議過了,想派一人去西南邊境協助當地官府安撫流民,將流民之患平息於微時。”
聽到這裡,田禾已經是瞭然,此事說不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由自己這將軍出馬,那就是殺雞焉用牛刀,世子爺既然把自己的孫兒也叫了過來,言下之意已經是不言而喻。
田禾下意識地朝右手邊的孫兒看去,沒待他出聲,田得韜已經利落地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了正中,慎重地單膝跪下,對著蕭奕抱拳行軍禮:“世子爺,屬下願請命往西南邊境撫民!還請世子爺恩准!”
對上田得韜清亮堅定的眼眸,蕭奕臉上的笑容更盛,微微拔高嗓門,朗聲道:“好,本世子就命你為宣撫副使,帶五十兵士,即刻前往西南邊境華令城,助當地官府安撫百姓,安置流民!”
“遵命,世子爺!”田得韜答得鏗鏘有力。
田禾在一旁含笑地捋著鬍鬚,心裡一方面對長孫的表現很滿意,另一方面也感激蕭奕能給長孫這樣的機會。長孫現在還不過十七歲半,與世子爺年紀相差不大,田禾並不指望長孫一蹴而就,畢竟軍功是以命相搏,他寧可他一步步,穩紮穩打。
這一次西南之行看似深入險境,但是華令城有近千南疆軍駐守,這些駐守士兵雖不擅攻,卻精於防,是以華令城才能成為南疆西南邊境的防線。世子爺這次派宣撫副使去西南邊境一則也是希望安定民心,讓西南邊疆的百姓知道鎮南王府在關注他們;二來也是為了監督華令城的官員,免得他們為了政績,欺上瞞下或者侵吞王撥下去安置流民的銀兩,造成大患。
此行,其實危險性不大,卻又能掙下實打實的軍功!
世子爺實在是用心良苦!
田禾心中一片火熱,想著等回了府,定要好好叮囑長孫一番,讓他好好辦差!
這時,一個士兵進來,抱拳行禮道:“世子爺,喬申宇帶到,正在帳外”
蕭奕勾起了唇角,若無其事地說道:“喬申宇違抗軍令,責三十軍棍。”
軍棍可不是普通的板子,這三十軍棍一下去,就算是碩壯的男人都會皮開肉綻,舉步維艱。
大姑母可是口口聲聲說宇表兄病重下不了床的,這也算是成全他們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