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發出同樣的感慨。
就在兩天後,當又一封捷報送入奉江城後,這樣的感慨變成了狂歡
開連城收復!
當送來捷報的小將,一邊縱馬飛奔過奉江城的大道,一邊大喊著“開連城收復!”的時候,全城上下一致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世子爺,他們的世子爺終於把南蠻子趕出大裕了!
他們不由想象著,他們英武的世子爺現在正在做什麼,應該是在威風凜凜的與將士們訓話吧?
每一個人的腦海裡都不浮現出了不同的畫面,然而,他們怎麼想不到,他們的世子爺此時正在開連城的守備衙門裡,給他心心念唸的臭丫頭寫信。
他一邊寫,一邊傻笑,那樂呵呵的樣子,絲毫不像是沙場上那讓南蠻子聞風喪膽的蕭奕。
站在一旁,正等著稟報的傅雲鶴不由的一聲長嘆,心想正該讓那些將士們瞧瞧,他們所向披靡的世子爺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妻奴。而與傅雲鶴同來的田禾則有些好奇,世子爺寫了這麼久的信,到底是誰給誰的呢。
蕭奕終於寫完了一封長信,滿意的收了筆,小心地吹乾了信箋後,封在了信封裡。
這些日子戰事頻頻,已經好久沒有給他的臭丫頭寫信了,臭丫頭一定等的心急了。
不過,總算失地全都收復,只待料理完後事,他就可以回王都了。蕭奕實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就回去,他都已經離開王都快要半年之久了,早點見到他的臭丫頭,是支撐著他連連勝仗的最大的動力。
“大哥。”見到他終於不再傻笑,傅雲鶴忙不迭地抓緊時間回稟道,“南蠻大皇子已經被關押在守備府大牢了,大哥可要去見見?”
“我見他幹嘛。”蕭奕滿不在乎地說道,“就這麼關著好了,待過幾日,我親自押他回王都獻俘,丟給皇上就是。”
這句話一出,傅雲鶴倒沒什麼,田禾不由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地說道:“世子,萬萬不可!”
蕭奕皺了下眉,抬眼看著他。
田禾驚慌地問道:“世子,您可是要回王都?”
蕭奕回答得毫不猶豫,“那當然。”
“世子,這怎麼可以!”
蕭奕一顆心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趕緊回到他的臭丫頭身邊,聞言不滿地瞪著他,“為什麼不可以?”
田禾苦苦勸道:“世子,當日您被王爺留在王都為質,實屬迫不得已,您在皇上的眼皮底下,這日子豈會好過,若是稍有不慎,讓皇上忌憚,那可是會丟了性命的。現在您既然已經回來,又怎麼能再去冒險呢。”
傅雲鶴忍不住開口道:“田將軍,大哥的世子妃可還在王都。”
“世子妃不過是一介女流,皇上應該不會為難於她。”田禾繼續勸道,“世子,您可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以身犯險啊。”
“以身犯險?”蕭奕笑了,他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說道,“本世子在王都可是待了整整四年,豈會不知王都形勢如何。”蕭奕刻意停頓了一下,又道,“田將軍,你覺得我那父王如何?”
田禾愣了愣說道:“王爺他”他心中對於鎮南王確實有不少的不滿,可是,礙於身份,總不能任意指責。
蕭奕臉上的笑容又盛了一分,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必須回王都。”
他說著,又回到了書案後,拿出一封已經完成的摺子,說道:“給皇上的奏摺我已經寫好了,稍後便會遞到王都。”
“世子”
田禾怔怔地望著他,老淚縱橫。
他哪裡不明白世子的意思,王爺行事糊塗,鎮南王府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在老王爺過世以後,其實已經漸漸衰敗了。往近的說,這一次的南疆之亂就是因為王爺的任意行事,亂出主意而引起的。南蠻侵犯已經引來了皇帝相當的不滿,而以鎮南王的行事作風,只怕皇帝不滿與忌憚會越來越深,屆時與南疆而言將會是大禍。
經此一役,田禾深切的體會到,單靠王爺,若是有朝一日,朝廷下定了決心要收回鎮南王府的兵權,恐怕南疆不保。
田禾的眼中充滿了敬仰,世子明知王都兇險,卻以身犯險,為的就是讓皇上安心,為的就是保住南疆。
“世子!”田禾抬袖擦了擦臉頰,語氣哽咽地說道,“您此去一路兇險,還望保重,末將定會為您守好南疆!至於其他人,末將也會告知他們您的苦衷的。”
世子如此為南疆,為百姓,為他們。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不付出忠誠原本還有些遲疑的田禾,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