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昨日奴婢的婆母說要做主為他納妾,還已經定下了人選,說是他們以前的鄰居家的女兒,還直接把她送到奴婢跟前,讓她跪下給奴婢敬茶”
南宮玥面沉如水,“你可有受下?”
意梅忙不迭搖頭道:“奴婢自然是沒有。”
總算意梅心裡有數南宮玥定了定神,她就怕意梅犯糊塗,而有些事畢竟是意梅的家事,若是意梅自己穩不住,那她哪怕是想要幫忙,也是無從下手。
意梅的婆家一家是南宮玥的陪房,一家子的身契都在南宮玥手裡,只要她開口一句話,意梅的婆家便別想納妾!
南宮玥柔聲安撫道:“意梅,你放心,我馬上命百合去把你婆母和男人叫來,我是不會准許你男人納妾的。”
誰想意梅卻是咬了咬牙,彷彿做了一個非常大的決定,緩緩道:“不,世子妃,奴婢想要和離!”
簾子外傳來一聲悶響,跟著是一聲吃痛的低呼聲,很顯然是有人在外面偷聽。
“你們倆進來吧!”
南宮玥揉著眉心道,跟著百合和畫眉赧然地挪著步子走了進來,畫眉的下巴一片紅腫,百合則目露歉然,她應該就是罪魁禍首了。
畫眉不好意思地看著意梅道:“意梅姐姐,我不是故意想偷聽的。”她們只是實在擔心意梅。
意梅勉強笑了一下,“畫眉,別在意。”她也知道畫眉對自己的關愛反正這件事大家遲早都會知道的。
畫眉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意梅姐姐,難道說姐夫他他也同意了?”否則的話,她實在是想不出意梅姐姐和姐夫感情這麼好,居然會忍痛提出和離。
想著,她眼中露出一抹失望,她一向尊敬姐夫,沒想到
南宮玥一霎不霎地凝視了意梅片刻,問道:“意梅,你確定嗎?”
意梅堅定地頷首:“世子妃,奴婢足足想了一夜,心意已決。”
“好。”南宮玥也不再多言,果斷地吩咐百合道,“筆墨伺候!”
畫眉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百合,但很快還是鬆開了。這畢竟是意梅姐姐自己的選擇。
百合熟練地備好了筆墨紙硯,還幫著磨好了墨。
“意梅”南宮玥看著意梅道,“若是下定了決心,那就親手寫下這和離書吧。”
意梅點了點頭,走到了書案前,執起了狼毫筆,一雙秀目盯著案上的宣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俯身,神色堅定地書寫了起來。
她的字跡絹秀端正,一字一句下筆收筆利落果決,卻透著一種濃濃的悲傷
畫眉在一旁看著,心中一陣酸澀,心痛不已。意梅姐姐是再溫和不過的人了,甚至可以說性子有點綿軟,她能做出如此絕對,想必早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這時,意梅終於寫好了和離文書,親手慎重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她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拿起了和離文書,看了看,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卻是笑中帶淚,看向了南宮玥道:“世子妃,奴婢已經寫好了。”
南宮玥微微點頭,也沒有看那和離文書,只是對百合和畫眉道:“百合,畫眉,你們倆拿著這和離文書去趟意梅家,叫鄒林把名給簽了。”鄒林正是意梅相公的名諱。
百合和畫眉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坐著一輛青蓬馬車急速地從王府離開,到了鄒家。
意梅的婆母雷婆子一看百合和畫眉來了,便是諂媚地迎二人進去。
百合二人也不想與這個老虔婆多說什麼,直接讓她去請鄒林過來。雷婆子感覺到百合二人似乎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但她們是主子派來的人,也只能應下。
沒一會兒,鄒林就步履匆匆地趕來,端正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他一大早就不見妻子,心裡憂心不已,可是母親卻說妻子只是在端架子,讓他晾晾她
“畫眉”
鄒林正想問意梅的事,卻被畫眉打斷,眼中露出一絲嫌惡,道:“鄒大哥,這是意梅姐姐託我們給你的。”她把那封和離文書交給了鄒林。
往日裡畫眉一向是稱他為姐夫的,鄒林敏感地感覺到不對,手微顫地接過了那文書。
一旁的雷婆子卻是皺眉,覺得這個兒媳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已經忍她夠久了,她還想借著主家來壓自己這個婆母!真正是不孝!
鄒林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啟了文書,呆若木雞,僵立原地,耳邊轟鳴不已。怎怎麼會這樣呢?
“老大,你怎麼了?”雷婆子一邊擔憂地問道,一邊拿過了兒子手中的那張文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