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道:“母親,我勸過您好些次了,大哥生性頑劣,不識好歹,偏偏您不聽我的勸告,非要把一片慈母之心浪費他身上。如今您也看到了,這分明只是一些小事,大哥明明可以私下寫信給父王和母親您把事情解釋清楚,卻偏偏要鬧到皇上皇后跟前去,還害得您被奪了誥命。”
蕭霏這句句都透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意思,氣得小方氏額角直抽,若非蕭霏是她的女兒,若非她還有求於這個女兒,她幾乎就要翻臉了。
小方氏忍氣吞聲地聽蕭霏說完後,才握起蕭霏的手道:“霏姐兒,如今母、母親什麼都沒有了,只能靠你了。你可一定要幫幫母親啊!”
蕭霏嘆了口氣,“母親,有什麼我可以做的,您就說吧。”
小方氏面上一喜,拉著女兒去了內室,走到梳妝檯前,開啟了她的首飾匣子後從中取出了一支白玉髮簪。
只見那白玉髮簪乃是上好的和田玉,簪首為蜻蜓頭形,眼、嘴琢得精緻可愛。
小方氏將這支髮簪送到蕭霏手中,緩緩道:“很簡單,只要你把這支髮簪戴在頭上,到你父王面前去露一露臉就可以了。”小方氏嘴角一勾,以她對鎮南王的瞭解,一旦他看到這支髮簪必然會勾起舊情
畢竟當年,他們倆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相識相知的
誰想蕭霏眉頭一皺,果斷地把玉簪推了回去,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小方氏,緩緩道:“母親,我才十二歲。”
小方氏深知這個女兒的脾性,耐著性子道:“霏姐兒,母親只是想讓你到你父王跟前走一遭便好。”最多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罷了。
蕭霏卻是無動於衷,義正言辭道:“母親,這規矩就是規矩,規矩大於一切,無規矩不成方圓。我才十二歲,沒有及笄,當然不能戴髮簪!我若是如此做,父王豈不是也以為我是個不懂規矩之人?”說到後來,蕭霏看著小方氏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失望。母親如此不守規矩,也難怪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偏偏她是自己的母親
小方氏喉頭一口血差點沒吐了出來。
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兒子、女兒一個個都是那麼不讓人省心,明明自己一切都計劃好了,只要他們小小地配合一下,一切便能水到渠成,偏偏他們就是不肯配合!
她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他們,正所謂:“母憑子貴,子以母貴”,只有自己好,他們做兒女的才能好。
小方氏深吸一口氣,對蕭霏道:“霏姐兒,你長這麼大,母親可有求過你?母親只求你這一次不行嗎?”
蕭霏若有所動,但很快果決地說道:“母親,人應知有所為,有所不為,恕女兒不能答應您。”
自己都這麼低聲下氣地求她了,她竟然小方氏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指著蕭霏罵道:“你給我滾!我當沒你這個女兒!”
“母親,您現在正在氣頭上,等您冷靜下來後,就會知道我是對的。今日我就先告辭了。”蕭霏福了福身後,還真的走了。
她一出屋,就聽後方傳來一陣砰鈴啪啦的聲響,顯然是小方氏在發洩式地砸著什麼物件。
蕭霏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母親的性子還是不夠沉穩啊。
她沉吟一下,心裡有了主意。如今聖旨已下,想要讓母親脫罪,並得回誥命也唯有一個辦法了。
她必須讓大哥原諒母親!
蕭霏清冷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果決。
桃夭最瞭解自家姑娘了,見此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猶豫著說道:“姑、姑娘”您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蕭霏當機立斷地說道:“我們去王都。”
桃夭和另一個貼身丫鬟柏舟瞬間就呆住了。
桃夭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是不是要與王爺說一聲?”
“不用了。”蕭霏揮了揮手,說道,“我們立刻就去。”
可是
桃夭和柏舟頓時就傻了眼,她們這次出來沒帶銀子啊!
她們家的姑娘素來不為黃白之物費心,只覺得銀子什麼的太俗氣了,可沒銀子要怎麼千里迢迢的去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