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讓傅雲鶴進來,一邊去了外間。
不多時,一身戎裝的傅雲鶴便大步踏進了書房,向著蕭奕行過禮後,忍不住看了一眼在隔扇窗另一邊的官語白,這才笑吟吟地說道:“大哥,我回來了!”他年輕的俊臉上還沾著些許乾涸的血跡,笑容洋溢,說道,“大哥,我帶去的這一千神臂營士兵只有十數人受了些許輕傷,無一陣亡,繳獲了南涼二十車糧草,押送糧草的南涼士兵一概誅殺。”
傅雲鶴笑得合不攏嘴,說著,他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大哥您放心,沼澤旁的那條密道絕對沒有暴露,我們按照你的吩咐特意往登歷城的方向步行了五里,埋伏在一條岔道旁,一擊而成!”
“小鶴子,你做得好!”蕭奕毫不吝嗇地讚道,“有了這些糧草,簡直就是解我們的燃眉之急!”
這些日子駱越城雖然陸續送了兩批糧草過來,可耐不住城裡百姓眾多,再加之南涼軍雁定城及周邊的屠戮,鄉間的農田也被破壞了大半,哪怕戰亂停歇,雁定城和永嘉城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休養生息。
全城上下如今正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現在有了這二十車糧草又能緩上一緩了。
這時,竹子快步進來稟道:“世子爺,李守備來了。”
“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李守備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面上掩不住的喜色。傅雲鶴率領一千神臂營士兵歸來,還帶回來滿滿當當的二十車糧草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眨眼就傳遍了城中上下。
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
一時間,李守備看向傅雲鶴的眼神熱情慈愛極了,看的傅雲鶴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李守備給蕭奕見了禮後,蕭奕就吩咐道:“李守備,這次繳獲的二十車糧草,其中一半我稍後會命人送去永嘉城,而另一半就留給雁定城。”
李守備鄭重地抱拳道:“末將替雁定城的百姓謝過世子爺!末將立刻著人去分發……”之後就急匆匆地退下了。
分糧之事刻不容緩,看來今晚是要忙到大半夜了。李守備精神抖擻地離去了。
李守備走後,傅雲鶴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累死我了!……大哥,那今天我就早點回去歇息了?”
“那可不行!”
蕭奕一語否決,傅雲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下審視著蕭奕。這不像是大哥說的話啊?
蕭奕瞪了傅雲鶴一眼,指著他的右臂,沒好氣地道:“你,還不去找軍醫看看!”以為自己沒看到他上臂胡亂包紮的那幾圈白布嗎?
傅雲鶴搔了搔頭,這才想了起來,笑道:“大哥,只是一些皮肉……好好好,我這就去找軍醫。”
傅雲鶴被蕭奕的眼神看怕了,灰溜溜地走了,一出屋,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遲疑著是不是應該陽奉陰違一下,誰知下一瞬就聽竹子說道:“傅三公子,世子爺說了您可以考慮一下,到底是自己去還是他把您捆一捆,找人送去?”
傅雲鶴乾笑了一聲:“竹子,就不必麻煩大哥了。”說著,他忙不迭地朝守備府的大門而去。
誰知還沒走出幾步,就見於修凡和常懷熙迎面而來。
“小鶴子,我已經聽說了,你這次可立下大功了!”於修凡大笑地拍了拍傅雲鶴的肩頭,擠眉弄眼道,“小鶴子,你上次不是說了這次回來就請我和小熙子……”
於修凡說著目光落在了傅雲鶴肩膀下方的傷處上,眉頭一蹙,“小鶴子你受傷了?!”
傅雲鶴隨意地聳了聳肩,“小傷而已。”他彷彿感受到了後方竹子如炬的目光,忙道,“我正要去傷兵營找軍醫看看。”
“乾脆我和小熙子陪你去吧。”於修凡一把拉起傅雲鶴沒有受傷的右臂,急急忙忙地走了。常懷熙自然也跟了過去。
見於修凡和常懷熙陪著傅雲鶴走了,竹子鬆了一口氣,跑進書房去稟告蕭奕。
傅雲鶴三人很快就走到了大門處,門房的幾個小廝立刻牽來了他們的馬兒。
他們正要翻身上馬,就見大門的方向傳來一個陌生的男音:“……這位小哥,我在城門口的佈告欄上看到了李大人貼的告示……我家裡有個祖上傳下來的方子,一服就管用,我已經請人幫著寫下來了。”
傅雲鶴循聲看了過去,只見門外站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面板曬得黝黑粗糙,顯然平日裡是靠力氣活謀生。
“老哥請,我找人幫你登記一下……”門房客氣地請那中年漢子進了府中,一個小廝領著他走遠了。
傅雲鶴聽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