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地面上磕了一記頭,“咚——”,再抬頭時,額頭已經是紅腫的一片,堅毅的眼神直對上了老族長。
她知道她瞞著老爺這麼做,等老爺知曉一定會大發雷霆,可是她也顧不上了。
為了她的寶貝女兒,她什麼也顧不上了!
她的嘉姐兒絕不可以因為別人的過錯,青燈古佛地了此殘生!
……
南宮玥次日就聽聞了此事,當時她正在給蕭奕的新鞋納鞋底,這是一雙馬靴,鞋底她細細的揉捏過百多次,因而鞋底雖厚實,但相當柔軟,南宮玥的針腳又很是細密,一針一線都納得十分用心。
陽光透過菱花窗落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肌膚白皙光潔,細膩得連毛孔都看不到。
南宮玥把手上的針線活放下,頗有興致地問道:“後來呢?”
不止是南宮玥好奇,屋子裡的畫眉和鶯兒她們也都急切地朝鵲兒看了過去。
“周大夫人過繼嗣子的請求合情合理,周家族長應該答應了吧?”畫眉忍不住問道。
“那是自然。”鵲兒抬了抬小下巴,笑吟吟地回道,“除了過繼嗣子外,周大夫人還求族長出面讓二房把長房的那些產業交還給長房,日後才好交由嗣子打理。”
周大夫人的第二個要求同樣合情合理,總不能讓嗣子過繼到一個一窮二白的空殼子裡吧?
畫眉眉頭一動,忍不住問道:“莫不是這些年來,定遠將軍府長房的產業一直都在二房的手裡?”畫眉的語氣中不知道該是驚這定遠將軍府的二房欺人太甚,還是嘆這位周大夫人委實也太好欺負了些。
“那這一次週二夫人想必是氣壞了?”鶯兒掩嘴笑道。
鵲兒點了點頭:“周家族長親自陪周大夫人回的定遠將軍府,當著周將軍和週二夫人的面說了過繼嗣子和產業的事。周將軍當場就對著周大夫人大發雷霆,罵她不懂規矩,還說什麼就算要過繼嗣子,也應該先與他商量。周大夫人最後只回了一句話,”鵲兒賣關子地停頓了一下,這才緩緩道,“周大夫人說了,她不想過繼一個成年的嗣子,以免老來無依。”
這個要求並不過份,自打方老太爺被嗣子毒害一事傳開後,但凡絕嗣的人家想要過繼嗣子,都會更加謹慎了,以免日後養不熟。
而王氏顯然是不想過繼二房的兒子,才會刻意提出這個要求。
這俗話真正說得不錯,兔子逼急了還咬人。
定遠將軍府的二房在周將軍的縱容下,這些年來得寸進尺,儼然把長房視若無物,週二夫人盧氏恐怕早就計劃著要把自己的次子過繼給長房,那以後兩房就都是自己家,既全了名聲,又可以順勢把長房的產業吞下。
盧氏想得未免也太美了!
鵲兒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淺笑,繼續稟道:“世子妃,周家族長已經被周將軍打發回九意巷了,周將軍說他正值壯年,過繼嗣子之事還不著急……”
如今周氏一族中,最為興旺的是定遠將軍府這一房,如果說周將軍非要站在二房這一邊,那麼族長會不會為了王氏得罪周將軍,也且不好說。
南宮玥眸光一閃,緩緩地說道:“既然周大夫人踏出了第一步,那我就幫她一把。”
有了嗣子,長房就不必再全然依靠二房,有朝一日也能像尋常人家一樣分府單過。
她倒也沒想到以王氏柔和的性子居然這麼快就下定了決心,這約莫就是——
為母則強。
此刻,定遠將軍府中,盧氏的院子裡,一個三十餘歲、身穿錦袍的方臉男子正在屋子裡憤然地來回走動著,嘴裡怒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本將軍的臉面都被這對母女給丟盡了!”
先是周柔嘉在鎮南王的壽宴中做出如此醜事,連帶他也被人指指點點,現在倒好,連一向性子柔順的王氏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越過自己,到族長那邊說了那番話!
盧氏這一次也氣得不輕,沒想到王氏竟然有這樣的膽子。一想到長房的產業差點就從她的掌心給飛走了,她就氣得恨不得衝到王氏跟前狠狠地給她們母女一人一巴掌。
但現在看周將軍如此作態,盧氏反而冷靜了些許,故作寬宏大量地勸道:“老爺且息怒。大嫂的為人我是知道的,想必是為了嘉姐兒的事一時想岔了。等大嫂冷靜下來,想明白了也就好了。老爺,讓大嫂跪佛堂是不……”
“讓她跪著!”周將軍氣沖沖地打斷了盧氏,“她既然死不悔改,就讓她們母女倆跪上三日好好自省!”
盧氏的嘴角在周將軍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