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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脅迫

亦然。

天還沒黑,不只是駐守雁定城的眾將士都知道了,連城中的大部分百姓也得知了,也都覺得心頭彷彿有一塊巨石落下,南疆軍計程車兵們好了,他們雁定城的百姓才能好起來!

訊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不知不覺,就傳到了城外……

戰俘營中,戴著沉重枷鎖的南涼俘虜們正東倒西歪地睡著,鼾聲大作。當初那些投降的南涼的俘虜,如今被分派到雁定、永嘉兩城,修建城池。尤其是雁定城,如今正在外圍修建一座新的甕城,更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這些俘虜每日裡都至少要幹九個時辰的活,每個人都是精疲力盡,除了幹活、吃飯和睡覺,幾乎就沒有精力做別的,想別的,每一日都是渾渾噩噩地過去……

這時,兩個身穿鎧甲的南疆軍士兵過來與守在營外計程車兵交班,其中一個高大計程車兵挑開簾子往營中掃了一遍,默默地點了一遍人數,對著黑瘦的同伴點了點頭:“人數沒錯,都睡得跟死豬似的。”

“累死我了,我們先回去睡了……”原來的兩個士兵打了個哈欠,正要離去,其中的虯髯鬍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轉頭問那高大計程車兵,“老蘇啊,聽說今兒駱越城那邊送藥過來了?你們有分到嗎?”

“哪能啊!”那高大計程車兵無奈道,“最近遊弋營、先登營和選鋒營那邊水土不服的人最多,這次送來的藥基本上都往那邊送了,不過聽上頭說,駱越城那邊還在趕製一批新藥,很快就會送來雁定城,到時候大家就不用再提心吊膽的……”

“那恐怕也得等上三五日。”虯髯鬍嘆了口氣,“最近還是要小心點,我上次去傷兵營看到幾個人上吐下瀉了兩三天,瘦得都快沒形了!”

“快走吧。”虯髯鬍的同伴不耐煩地催促道,“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那兩個士兵說著就走遠了,四周又變得靜悄悄的,只留下來交班的兩個守在營外,聽著營中的鼾聲不時響起。

那高大計程車兵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這些南涼人倒是睡得好!”

他們都沒注意到營帳中有一個人面朝帳子裡,猛地睜開了眼,一雙幽深暗沉的眼眸中佈滿了陰霾,正是南涼九王朗瑪。

朗瑪的嘴角勾出一個陰冷狡黠的淺笑,其中透著一絲興奮、一絲得意、一絲迫不及待。

那些愚蠢的大裕人,他倒要看他們能笑到幾時,他們施於他身上的屈辱,他一定會一一奉還的!

如今,南疆軍已經一隻腳踩進了他們南涼的圈套中……這一天也不遠了!

朗瑪又閉上了眼,眼前彷彿看到南疆被他南涼大軍攻下時的場景……

一夜在眾人的鼾聲中飛快地過去,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又矇矇亮了。

“起來,都快起來!”

“趕緊都上工了!”

“快快快……”

在看守俘虜營計程車兵們不耐煩的催促聲中,幾個營帳中的南涼俘虜們都被叫了起來,他們胡亂地穿上外袍,又到河邊隨意地洗漱了一番,然後每個人拿著一個青瓷碗分別打了一碗米湯水,就像羊群似的被士兵們趕去城外做工。

建甕城的工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磚塊、泥沙,雖然天色尚早,但工地上已經有不少人了。

除了做工的這些南涼俘虜外,還有不少雁定城的平民,但平民的工作比起南涼俘虜輕鬆很多,一天只用做三個半時辰,還管他們的三餐。

因此,來此做工的平民大都非常積極,每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跑來工地,心裡一方面想把甕城快點建起來,另一方面也想著給家裡省點口糧。

這時,離上工的時辰還差一盞茶,大部分人都坐在地上或者石頭上閒聊……一群粗布短打的平民之中,一個身穿青色袍子的年輕公子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他沒有和任何人說話,而是獨自站得遠遠地,看著眾人的目光中透著幾分不屑。

九王朗瑪裝著坐在地上喝米湯的樣子,眼角的餘光卻暗暗留著那公子哥。

朗瑪知道對方叫喬申宇,也不知道是哪府的公子被打發到軍中來歷練,偏偏是個不爭氣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差事沒辦好,就被打發到修建甕城的地方來做苦力。

這個喬申宇來此後,一會兒叫苦,一會兒叫累,架子還擺的大,沒幾日,把那些大裕平民和負責監工的大裕士兵都給得罪光了,平日裡也沒人願意理會他。

朗瑪便故作不經意地與喬申宇抱怨了幾句,才算勉強與他搭上了話,這些天來,因為自己能與他應承幾句,兩人漸漸關係融洽了一些,每日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