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472不端

居然還需要他釋義?!世子妃不是南宮世家的嫡女嗎?看來這堂堂南宮世家也不過是獨有虛名!

閣中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交頭接耳,覺得這要求有些奇怪。

在眾人神態各異的目光下,葉胤銘理了理思緒,然後挺了挺胸膛,朗聲解釋起來:“敵兵滾滾而來,猶如黑雲翻卷,想要摧倒城牆;我軍嚴待以來,陽光照耀鎧甲,一片金光閃爍。秋色裡,響亮的軍號震天動地;黑夜間,無數戰士的鮮血凝成暗紫。紅色的軍旗半卷,援軍趕赴……”

葉胤銘念著念著就意識到了不對,但詩作已經呈上,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只能若無其事地繼續道:“援軍趕赴易水;夜寒霜重,鼓聲鬱悶低沉。眾將士只為報答君王恩遇,手攜寶劍,視死如歸!”

他說得慷慨激昂,這年輕的文人又多是熱血之輩,一個個都是熱血沸騰,彷彿恨不得奔赴戰場為大裕殺敵衛疆。

別人沒察覺到剛才葉胤銘那細微的停頓與變化,一直在留意著的南宮玥卻是注意到了,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

這個時候,她已經有六七分確認,這首詩根本不是葉胤銘所作!

她當下決定接著往下試!

“確是一首難得一見的好詩……”南宮玥緩緩地說道,葉胤銘心下一鬆,覺得自己逃過一劫,可是下一句就聽對方問道:“葉公子,敢問‘易水’是何意?”

葉胤銘咯噔一下,真正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可是世子妃到底是隨口一問,還是她察覺到了什麼。

葉胤銘支吾了一下,勉強答道:“易水乃是一地名。”

南宮玥淡淡地應了一聲,“我在閨中時也曾讀過《大裕九州志》,‘易水’聽來有些耳生,敢問葉公子這‘易水’在哪一州?”她倒也不敢說自己熟知大裕各州的地名,但是,方才葉胤銘唯獨在“易水”一詞上有過稍許的停頓,她自然就抓住了這一點。

對方似乎是一副求教的姿態,可是葉胤銘心中已經是惶恐不安,心跳砰砰加快,一時懷疑世子妃是否知情,一時又對自己說不可能的,這首詩不過是一個平民女子所作,自己也是偶爾所得,世子妃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只是轉瞬,葉胤銘已經是心念百轉,第一直覺想回答兗州,但隨即便想到兗州距離王都不過幾十里,若是世子妃去過兗州呢?又想說幷州,可幷州幾年前一度被西夜入侵,以致成為眾目之焦點……

猶豫再三,葉胤銘最終艱難地答道:“旭州。”

四周又靜了靜,南宮玥緩緩地吟誦道:“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葉公子,塞上乃邊界之地,我倒不知道什麼旭州也算塞上了……”

糟糕!葉胤銘暗道不妙,一瞬間,臉色慘白如紙。這下不妙了,他還是大意了!

這時候,經南宮玥這一提醒,不少學子也品出一點微妙的感覺,世子妃所言不差,旭州乃是內陸,如何稱之為塞上?別的不說,光是這個疏漏,也讓這首詩一下子白玉有瑕。更重要的是,世子妃抓著“易水”不放,莫不是這首詩的背後有什麼隱情?

南宮玥聲音微冷,繼續追問道:“葉公子,旭州真的有易水這個地方嗎?”

葉胤銘的身子幾乎是微微顫抖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世子妃是真的發現了!怎麼會這樣?!

葉胤銘不由得想起了當初的事,兩年前,他還在王都的時候,曾經外出賣字畫以貼補家用。一日,一個白衣少女正巧路過他的攤位,看上了一幅策馬行軍圖,一時詩興大發,念出了這首《從軍行》,後來那少女還特意令他把這首詩題到了畫上,然後就以十兩紋銀買走了那幅字畫。

那首《從軍行》委實是令人驚豔,當時葉胤銘就忍不住問對方此詩是何人所作,那少女淡然說是她看到了葉胤銘這幅畫,深有所感,才做出此詩。

少女翩然而去,但這首絕世佳作卻如同一把無形的刻刀在葉胤銘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刻痕……一直到這次妹妹葉依俐告訴他這次詩會的題目為“戰爭”時,這首詩便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了葉胤銘的腦海中。葉胤銘確信如果他用了這首詩的話,他一定可以成為魁首!

可既便如此,他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用它。

自從得了題目以來,他也費盡心思的寫過幾首詩,可是有《從軍行》珠玉在側,每每一比較下來,就會覺得自己所作的詩詞簡直不值一提。

直到今日……

可是——

世子妃到底是如何看出不對的呢?!

僅僅只是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