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掛的字數也不多,東西兩邊的牆壁上,不過是分別掛了兩幅字畫,但這四幅畫都是罕見的珍品,比如唐硯的《獨釣寒江雪》,肯定是價值千金。
原本圍在畫前賞畫的人一見南宮玥她們來了,就落落大方地上前行禮,然後避了開去。
這幅《獨釣寒江雪》如同它的畫名,幽靜寒冷,只見那大雪紛飛的江面上,一葉小舟飄蕩其上,一個老漁翁獨自在冰天雪地中垂釣。
只是這麼看著,就讓人覺得純潔而寂靜,一塵不染,萬籟無聲,連看者都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南宮玥靜靜地賞了會畫,細細地品味畫家的筆觸、色彩、意境……
等她回過神,往蕭霏那邊看時,卻見蕭霏還痴迷在畫中,嘴裡喃喃道:“……畫人物,如以燈取影,逆來順往……其勢圓轉而衣服飄舉。”
南宮玥也不打算打擾她,乾脆就自己到一旁欣賞其他的字畫去了。
南宮玥正在賞一幅狂草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步履聲,她也沒在意,直到百卉行禮的聲音響起:“見過喬表姑娘,杜表姑娘。”
南宮玥循聲看去,只見喬若蘭與杜心敏相攜而來,正站在距離自己三五步的地方。這一次,喬若蘭倒是福身施禮了,說道:“見過表嫂。”
南宮玥淡淡與二女點頭致意:“蘭表妹,敏表妹。”
喬若蘭快速地起了身,直直地迎上南宮玥的雙眸,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道:“聽聞表嫂出身赫赫有名的南宮世家,想必是才學非凡,令吾等望塵莫及。今日難得的擢秀會,表嫂可願屈尊與我比一比,看誰能寫出更多不同的字型?”
還不等南宮玥回應,杜心敏便一副天真無邪地說道,“是啊,表嫂,你就與蘭表姐切磋一下吧!說起來,再過幾日就是表姑父的壽辰了吧?”杜心敏口中的表姑父當然就是鎮南王,“不如你和蘭表姐各自寫一幅百壽圖好了,也好送於表姑父祝壽。”
四周一時譁然,女眷們交頭接耳,喬若蘭這話中挑釁的意味實在是太過明顯,她敢當眾對世子妃發出挑戰,想必是對自己的才學極具自信。也是,喬若蘭能被稱為南疆雙姝也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出身,更源自她本身的才學,令得不少心高氣傲的才女折服。
而杜心敏更是乾脆把鎮南王搬了出來,就是要逼得南宮玥不得不應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南宮玥,面上流露出些許期待,但更多的還是好奇,想看看南宮玥是否會應下這個挑戰。
南宮玥的嘴角仍舊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優雅從容。
喬若蘭和杜心敏莫不是以為在眾目睽睽下,自己就會忌憚他人的眼光,被她們倆一唱一和地擺佈嗎?自己堂堂鎮南王世子妃為何要紆尊降貴地與一個小姑娘去比試什麼才藝?
南宮玥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含笑著問道:“蘭表妹,敢問你為何要學琴棋書畫?”
喬若蘭面露不悅,不過南宮玥根本就沒指望對方回答,繼續道:“從小,我父親給我啟蒙時,就教導我說,琴棋書畫是閒情逸致,更是修身養性。善琴者通達從容,善棋者籌謀睿智,善書者至情至性,善畫者至善至美。”
南宮玥娓娓道來,四周的姑娘們都是若有所思,而喬若蘭的面色卻不太好看。
說著,南宮玥的目光露出一抹銳利,“蘭表妹,琴棋書畫之道不是用來比試炫耀,爭強好勝的。”
世子妃所言甚是啊!四周的姑娘們互相與友人對視、交流,都是深以為然。
一時間,她們看向喬若蘭的眼神都有些微妙,以前覺得喬若蘭才學不凡,如今想來她動不動就與人比試,炫耀才藝,實在是落了下乘。相比下,南疆雙姝的另一位蕭大姑娘卻低調內斂,不張揚,不炫耀。
喬若蘭面黑如炭,方才她一氣之下離了橋便是去了茶室,可沒想到南宮玥竟派了一個丫鬟過去說讓母親好好教教她規矩,當時周圍投過來的目光讓她如針扎一樣。
於是,她和杜心敏來了這裡,目的是想給南宮玥一個下馬威,她對自己的才學極為自信,相信就算南宮玥自詡出身南宮世家,也必會敗在她的手裡,到時候絕對會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
可沒想到,這一次丟臉的竟然又是自己?!
喬若蘭不甘心,她正要說話,一個熟悉的女音在這時響起:“蘭表姐,切磋就免了。既然表姐有此雅興,那不如我與表姐各寫一幅百壽圖送給父王如何?”
說話間,蕭霏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南宮玥的身旁,眼神清澈如水,明亮堅定。
廳堂中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