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所有人都知道她喬若蘭向世子妃挑戰不成,反而慘敗於蕭霏的手裡……
南疆雙姝……她本不喜這個名號,討厭所有的人把她與蕭霏相提並論,沒想到自己今日卻成了蕭霏的手下敗將。
也許往後真不會有人再提“南疆雙姝”了。
喬若蘭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後悔。她似乎看到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她緊緊地咬著下唇,突然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廳堂。
她已經沒臉再留在這裡了!
杜心敏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出去了。
不過此刻,已經沒有人去在意她們了,所有人都圍在蕭霏的書案前,讚歎地看著那幅百壽圖。
華惠語猶為如此,她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一會兒,真誠地讚歎道:“蕭姑娘,這幅百壽圖委實是妙,有幾種字型我以前都不曾見過。請恕我斗膽,可否藉由我臨摹一下?”
蕭霏爽快地答應了。
華惠語謝過蕭霏後,仔細的把蕭霏寫過的所有“壽”字都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嘖嘖稱奇。
華惠語不懂善問,指著那幾個她不認識的字型問道:“蕭姑娘,不知道這幾個分別是何字型?”
蕭霏含笑地一一作答:“這是鰭隸……這是聚寶文……這是鳥蟲書。”她說得興致勃勃,“這鰭隸和鳥蟲書還是大嫂教我的呢!”她剛才寫的時候靈機一動,就把這幾種少見的字型替換到了這幅百壽圖中。
“原來世子妃也是書法高手!”華惠語目露敬意地朝南宮玥看去,上次在碧霄堂的小宴中,她就感受到世子妃出口成章、才學不凡。
蕭霏介面道:“大嫂會的東西可比我多多了!”
她說得隨意,其他的姑娘想想也是,怎麼說世子妃那也是百年世家南宮世家的嫡女,才學品性自然都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一時間,姑娘們都目露敬意地看著南宮玥。
華惠語則福了福身,一臉正色說道:“不知世子妃可否指點小女子一番?”
南宮玥嫣然一笑,道:“指教倒不敢當,互相交流才能彼此進益。”
“那就請世子妃指教了。”華惠語笑得更為燦爛,蕭霏退開幾步,把書案讓給了華惠語,小臉上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華惠語寫的字比起她的畫當是如何。
華惠語提筆沾墨,就在一張新的宣紙上,一氣呵成地寫了四個字。
華惠語的花細膩柔美,可她的字卻是與畫迥然不同,狂放不羈。
她寫的是草書。
“一瀉千里……”一個姑娘看了好一會兒,總算認出了剩下的三個字。
草書潦草狂放,往往不易識別,前朝曾經有一個笑話,一個草書大師詩興大發,寫了半首詩後,飲了一壺酒,可是酒水下肚後,再執筆卻發現已經不識自己所書的字了。
南宮玥端詳了片刻,便道:“華姑娘,你臨摹的是草聖章敘的字帖吧?”
華惠語雙目炯炯有神,忙不迭點頭:“我練了大半年了。”
南宮玥沉吟一下道:“華姑娘,你這字落筆力頂千鈞,傾勢而下,已入草書門檻,可是……”
姑娘們都有些詫異,在她們看來,華惠語這草書行筆婉轉自如,變幻莫測,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但是世子妃卻說她才入門。
南宮玥繼續說著:“草書之美在於其信手即來,一氣呵成,令人覺得痛快淋漓。章大師為人豪放,嗜好飲酒,常在大醉後提筆落墨,一揮而就。華姑娘,所謂‘字如其人’,你的性子可如章大師?”
華惠語若有所思,她學草書,只是因為覺得章敘的草書寫得極美,倒沒想到是否適合自己,倒是有些入了魔障了。
華惠語微微眯眼,眼神變得清亮起來。她福身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世子妃指點。”
南宮玥笑了笑,見她已悟,便是點到為止。
說話間,一個圓臉的青衣婦人從廳外快步走來,她對著眾位姑娘福了福身,口齒清晰地說道:“世子妃,幾位姑娘,擢秀閣的詩會再過一刻鐘就要開始了,不知道眾位可要過去一觀?”
蕭霏一臉的疑惑,“詩會?”
雖說每次的擢秀會都會有詩會,但對於蕭霏而言,她只關心每年的展品,還真就沒怎麼注意過所謂的詩會。而南宮玥對擢秀會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蕭霏,此刻也有些茫然。
華惠語見狀,笑盈盈地解釋了一二。
原來是擢秀會的慣例活動啊……南宮玥微微點頭,她雖然沒有太大的興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