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的笑,柔聲道:“五姑娘,您比前幾日又進步了不少,不過熟能生巧,您還需要多練習。我來陪您練練可好?”
蕭容玉點了點頭,葉依俐於是便坐到她身旁,打算手把手地指導她練習。
乳孃見狀,忙開口道:“葉姑娘,衛側妃說了,五姑娘年紀還小,現在學女紅委時有些早,不如你多繡些樣子給她瞧瞧,還是別動針線了。”
葉依俐微微一怔,隨後就應了,說道:“那五姑娘,我來繡給您看吧。”
她說著,拿起針線在蕭容玉繡過的那塊紅色方巾上穿針引線……
一旁服侍的乳孃總算暗暗鬆了口氣,心裡仍舊是心疼不已:哎,五姑娘才這麼點大,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王府的姑娘就算要學女紅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吧?
可是上頭主子既然發話,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又能怎樣?!
葉依俐教蕭容玉學了近一個時辰的女紅,然後照例吩咐她好好練習,之後就告辭了。
沒有人在意葉依俐來了,又走了,對於鎮南王府而言,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之前葉依俐剛來的兩天,鵲兒還偶爾跟南宮玥稟告這位葉姑娘的行蹤,如此過了數日,鵲兒見沒什麼特別的事,便也不再提及葉依俐了。
直到這一晚的深夜,睡夢中的南宮玥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了一片喧闐聲,似乎是有什麼人來了。
南宮玥睜開眼,接著就是一陣挑簾聲響起,熟悉而輕盈的腳步聲走進內室。
“世子妃……”百卉試探地喚道。
南宮玥擁著薄毯坐起身來,還有些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問道:“百卉,出什麼事了?”
百卉的面色有些古怪,屈膝行禮後,稟道:“世子妃,是衛側妃來了,現在正跪在院子裡不肯起身……”
南宮玥微蹙眉頭,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衛側妃一向長袖善舞,如此莽撞行事,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
百卉還在繼續說著:“衛側妃說是五姑娘高熱不退,一個時辰前就已經請府醫看過了,府醫說五姑娘是得了七日疹,只要燒能退下來,七日病就會自愈。雖然府醫開了藥,可是五姑娘的燒怎麼也退不下來,反而是燒得更厲害了。府醫說怕是有些兇險……衛側妃就過來想求世子妃給五姑娘看看。”
七日疹基本上是孩童才會得的疾病,患者先是發高熱,並常常頭痛、咳嗽、流涕等症狀,高熱越厲害,病情也就越重。患者唇內、手心、足心會漸漸長出紅色的皰疹,一般七天左右就能消退,所以才叫七日疹。
此病可大可小,大部分患者如府醫所言可自愈,只要護理得當,也不會在面板上留下任何疤痕,但還是有極少部分的患者因為高熱不下,燒壞了腦子,甚至病亡。
所以衛氏才如此心焦,三更半夜就冒昧地跑來找南宮玥。
衛氏一片慈母之心,南宮玥也並非不可理解。
許多年前,母親林氏也曾為了生病的自己去祖母那裡苦苦求藥。
想到往昔舊事,南宮玥心裡有幾分感觸,她連忙起身,道:“百卉,你讓衛側妃起來,先讓她坐下稍候。”
“是,世子妃。”百卉領命而去,畫眉則帶著一個小丫鬟進來服侍南宮玥穿衣,又給利落地給她挽了一個纂兒。
丫鬟們的手腳利落極了,不一會兒,南宮玥就穿著一身白底繡靛藍花團的夏衣褙子出了屋。
院子裡,一身蔥綠盤金彩繡綿偏襟褙子的衛氏正焦躁不安地坐在柳樹下的石凳上,一雙通紅的眼睛不時地往屋子口望去。
百卉站在衛氏身旁,給她倒了杯茶水。
可是這個時候,衛氏哪有心情喝茶,送到嘴邊沾了沾唇,就又把茶杯放下了。
一見南宮玥出屋,衛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衛氏歉然地福了福身,眼中掩不住地焦慮與憂心:“世子妃,請恕妾身失禮,擾了世子妃好眠,實在是玉姐兒她……她……”說著,衛氏的眼眶中浮現一層晶瑩的淚光,哽咽了。女兒是她的命根子,也是她這輩子的寄託!
南宮玥給了衛氏一個安撫的淺笑,柔聲道:“衛側妃不必客氣……我們還是快點過去看看五妹妹吧。”
衛氏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連連點頭:“多謝世子妃……”衛氏心裡慶幸不已,幸而自己平日裡一向謹言慎行,今日才換來世子妃這個臉面。
南宮玥、衛氏一行人急匆匆地離開碧霄堂,去了王府那邊的雨霖居。
此刻的雨霖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