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胤銘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我們可以走了吧?”
手中拿著路引的城門兵正要開口,另一個高瘦的城門兵跑了過來,殷勤地對著葉胤銘抱拳笑道:“咦?這不是葉公子嗎?失禮失禮!”說著,他指了指那黑胖的守衛道,“葉公子,這李大牛是新來的,所以才不認識公子,真是多有得罪。”
這個城門兵葉胤銘依然不認得,不過,他顧不上去想為什麼這個陌生人會認識自己,只當是有人交代過的,不由得挺起腰板。
高瘦的城門兵笑呵呵地又道:“大牛,這是葉公子,你可要記住了。葉公子的朋友不用查。”
“小的記住了。”李大牛笑著對葉胤銘抱拳,把手中的文書又交還給了朗瑪,“兩位公子趕緊快走吧。”
朗瑪飛快地收起那張假路引,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葉胤銘還有點用處……
他飛快地朝扎西多吉的背影看了一眼,知道對方這一次肯定是逃不過了。不過,一旦自己平安回了大營,一定會給扎西多吉記上一功,福澤其家人!
兩人走得快,沒有注意到那兩個城門兵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那個叫李大牛的更是匆匆離開了。
出了城後,朗瑪心裡是巴不得立刻離去,偏偏身旁還有一個葉胤銘。
葉胤銘看了看四周,只見城門外只有一長隊等著排隊入城的百姓,以及陸陸續續出城的人。
“郎兄,你說的那個賣筆的小販呢?”葉胤銘迫不及待地問道。
朗瑪心裡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看了半圈,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那間竹棚上。他知道那竹棚本是鎮南王世子妃開的茶鋪,看來是因為戒嚴,今日又關了。
“葉兄,我就是在那間竹棚遇上那個小販的。”朗瑪指著竹棚道,“他說今日會在城門口賣一日的筆。沒準他去裡面休息去了吧。”
葉胤銘應了一聲,毫不懷疑地隨朗瑪進了竹棚,竹棚四周垂著不少竹簾遮日,因此一進到棚中,就感覺四周暗了一暗。
葉胤銘掃了一圈,卻沒看到人,正要轉頭再問,眼角卻瞟到一道銀光……
朗瑪的匕首已經對準了葉胤銘脖頸上的大動脈,只要一刀,葉胤銘就喪命無疑。
可是就在刀刃快要見血的那一瞬,朗瑪想起了一件事,雙眸一眯,突然左手一抬,一掌劈在了葉胤銘的後頸上。
“郎……”葉胤銘才發出一個音節,便覺後頸一痛,緊接著眼前一黑,意識變得迷糊,很快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葉胤銘直直地摔在了地上,朗瑪站在一旁目光冰冷地俯視著葉胤銘,輕聲道:“算你走運!”
朗瑪本來不打算留活口,但臨時想到這裡畢竟不是戰場,殺人容易,麻煩的是濺出來的血。一旦血跡沾上身,想要洗乾淨可不容易,而且身上的血腥味也不易散去。反而會給他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自己此刻還是要低調行事,能脫身才是最重要的。
朗瑪把一張竹簾挑開了些許,往外看了看,確信沒人注意這邊後,就在葉胤銘身旁蹲了下來,果決地脫下了對方的外袍,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普通書生的樣子,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了竹棚。
至於暈過去的葉胤銘則被布條封上嘴、捆上了手腳,狼狽地蜷縮在了竹棚的角落裡。
朗瑪離開竹棚後,走上了官道,不一會兒,就搭上了一個農戶的牛車……再過一段路程後,牛車就換成了驢車……等到了黃昏的時候,他從一個小村子裡出來時,胯下就多了一匹棕馬,策馬遠去。
他隨手一拋,一隻白色的信鴿撲扇著翅膀越飛越高,驚得附近的幾隻麻雀嘰嘰喳喳地振翅而飛。
看著一人一馬一鴿遠去的身影,一個娃娃臉的青年從一棵大樹後走了出來,手裡還抓著一個饅頭,咕噥道:“這個九王還真是人才……”他抓了抓後腦,自言自語地又道,“話說,劉叔怎麼還不來啊!不是說和我交班嗎?”不是哄我的吧?!
抱怨歸抱怨,風行還是乖乖地上了自己的黑馬,一夾馬腹,追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和朗瑪保持了一定距離,又藉著樹林遮掩自己的行跡。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他身後遠遠地傳來了車軲轆和馬蹄聲,越來越近……
“駕!”
後方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風行心中一喜,下一瞬,就見一箇中年人駕著馬車從他身旁越過。
總算可以休息了!
風行樂滋滋地放緩了馬速,目送著那輛馬車遠去,這才拉著馬繩調轉了方向,心道:這次得跟公子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