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絡腮鬍又戴上了斗笠,道:“我們先回去向九王覆命吧。”說到“九王”,絡腮鬍臉上有一次複雜,本來這次的行動全權由他做主,偏偏九王臨時過來湊熱鬧,那一日若非是為了和九王接頭,也不至於在駱越城多耽誤了一天……
“棺材計”是早就計劃到的後招之一,也確實有用,可問題是,招是不錯就是用錯了人!
若不是為了脫身,他真想把那個女子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怒。
兩人走出巷子,穿過兩條街,確信沒有人跟蹤後,就進了一家四海酒樓。
他們本來要上三樓的雅座與九王會和,誰知才走上二樓,絡腮鬍的腳步忽然頓了頓,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臨窗的第二桌,坐了兩個年輕人,一個是頭戴方巾的青袍書生,另一個是身穿靛藍色錦袍的俊朗青年,兩人正在熟絡地閒聊著,彷彿至交好友般。
絡腮鬍的目光停頓在後者身上,斗笠下的眉頭一皺,心道:九王不安分地待在雅座裡,怎麼下來了?!還和一個大裕人聊起天來!
這個著藍色錦袍的青年正是南涼的九王朗瑪。
絡腮鬍給下屬打了個手勢,兩人乾脆也往窗邊去,在朗瑪身後的一桌坐下了,正好聽到朗瑪驚訝地說道:“葉兄,原來令妹在鎮南王府……”
鎮南王府?!絡腮鬍瞳孔一縮,原來九王並不是自己所想得那般輕率胡鬧。
絡腮鬍定了定神,側耳傾聽起來。
“郎兄,說來慚愧……”葉胤銘臉上露出羞慚之色。有道是,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哎,葉家乃書香門第,妹妹卻與人為妾,說出去實在是有辱門楣啊。
朗瑪半垂眼簾,眸中浮現一抹得色,一閃而逝。
他來到駱越城後,對鎮南王府的事就沒少打聽,最近鬧的滿城風雲的就是這對葉家兄妹。朗瑪立刻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機會,打探到葉胤銘經常來這個酒樓,他就過來製造了這場“巧遇”。憑藉他三寸不爛之色,很快就與這葉胤銘稱兄道弟。
朗瑪豪爽地一笑,勸慰道:“我倒覺得葉兄著相了。葉兄莫怪小弟交淺言深,有道是,‘一損皆損,一榮皆榮’。一家人都是息息相關。以葉兄的才學,來日必然金榜題名,可是進士才是第一步,若是葉兄想要在官場上扶搖直上,還需要有‘助力’……”他意味深長地在“助力”上加重音量。
葉胤銘若有所思。
朗瑪繼續道:“一旦葉兄將來位極人臣,那麼鎮南王府自然也需得看重令妹,屆時令妹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妾室,側妃,甚至是……”他沒有再說下去,任由葉胤銘自己想象。
一榮皆榮,彼此扶持,原來如此!葉胤銘眼中閃放異彩,抱拳道:“多謝郎兄指點,小弟受益匪淺。”
“哪裡哪裡。葉兄將來飛黃騰達,切莫忘了小弟才是。”朗瑪也是客氣地抱拳道,然後語鋒一轉,“小弟也明白葉兄作為兄長,擔心令妹在王府受了委屈也是難免,不過鎮南王府在南疆名聲斐然,世子妃更是善心仁義,曾經在城外施茶施藥,救助流民。世子妃如此,那王府定然是風光霽月之地,葉兄不必太過憂慮。”
一聽到朗瑪對世子妃讚頌不已,葉胤銘的臉色微微一僵,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卻沒有說什麼。
朗瑪一直在察言觀色,一見葉胤銘的神色有些不對,立刻問道:“葉兄,小弟說得可有什麼不對?”
葉胤銘淡淡道:“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說多了,小弟就成了背後道人是非的小人。”
朗瑪故作慍怒,道:“葉兄,小弟與你一見如故,適才方與葉兄說了許多肺腑之言。怎麼輪到葉兄,反倒見外起來了?!”
葉胤銘一想也是,朗瑪剛才那番指點也算是對自己推心置腹,自己也該投桃報李才是。
葉胤銘沉吟一下,這才壓低聲音道:“那小弟就對郎兄稍稍說幾句。世子妃此人慣會做場面,就拿施茶施藥來說,此事本來是王府的大姑娘牽的頭,可是到後來不明所以的百姓都歸功到了世子妃身上,讓她得了善名……”說著,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我娘今日去瞧了我妹妹,聽她說,世子妃十日後還要去大佛寺為世子爺和惠陵城的百姓祈福,屆時,想必南疆又要傳頌世子妃仁義,一心為民……”
十日後……祈福……朗瑪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枉他在葉胤銘身上花了這麼多功夫,總算是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
說到去大佛寺祈福,是南宮玥昨日晚上剛定下的,當即就讓府裡的所有公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