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野兔是她抓的,那隻錦雞是百卉射的
百合說得津津有味,剛才若非是因為聽到蕭奕的哨聲,她差點就要獵到一頭野豬,真是可惜了。
南宮玥看著收穫差不多了,在蕭奕的不甘不願中,宣佈打道回府。
等眾人回到守備府時,太陽已經西斜,畫眉等在二門那裡,一見南宮玥回來,就上來行禮,稟道:“世子妃,孫姑娘半個時辰前來了,說是過來給您請安的。您不在,她便在門房等了一會兒,正好韓姑娘回來了,孫姑娘就去了韓姑娘那裡”
畫眉說的孫姑娘自然就是孫馨逸。
南宮玥眉頭一皺,飛快地和蕭奕交換了一個眼神。
此刻,孫馨逸還在林淨塵和韓綺霞的院子裡,兩個話談心,林淨塵便體貼地避開了。
濃密的樹蔭下,微風習習,很是涼爽,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味,如同韓綺霞身上經常散發的味道一般。
孫馨逸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與她隔著石桌面對面而坐的韓綺霞,輕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讚道:“韓姑娘,你這藥茶味道很是特別,甘醇清香,恕我愚鈍,只喝出裡面加了杏仁、紅棗、生薑其他倒是品不出來了。”
韓綺霞微微一笑道:“這是蘇葉杏仁茶,可以寬胸理氣,宣肺止咳。我瞧姑娘剛才有些咳嗽,方才給姑娘泡了這茶。姑娘若是喜歡,我寫個方子給姑娘。”
孫馨逸臉上露出一絲赧然,“韓姑娘,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孫姑娘不必與我客氣。”韓綺霞含笑道,“世子妃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孫姑娘若無急事,在我這兒多坐一會兒便是。”
“多謝韓姑娘。只是”孫馨逸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憂愁地放下了手上的茶盅。
韓綺霞體貼地說道:“孫姑娘若有心事,也可與我說說。總悶在心裡,對身體無益。”
孫馨逸欲言又止,似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道,“其實我今日來求見世子妃,是有一事相求,但又覺得不好意思啟齒”
既然對方不好意思啟齒,那自己也就不方便繼續探究。韓綺霞於是沒有追問,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孫馨逸怔了怔,本以為對方會問自己是何事,卻不想她根本就不接自己的話。
都到這份上了,孫馨逸可也不能就此不提,只能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韓姑娘,其實我是有了一個心上人,想請世子妃幫我做主”她輕咬下唇,“我也知道我如今父母雙亡,需得守孝三年,其實我也就是想知道他願不願意等我三年。”
韓綺霞不敢置信地看著孫馨逸,孫馨逸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韓綺霞本來對孫馨逸的印象不錯,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孫守備為雁定城捐軀,孫府上下皆於那一戰中殉城而亡,孫馨逸既然是那孫守備之女,也應是一個堅貞、有氣節的女子。沒想到,孫守備屍骨未寒,他唯一的女兒孫馨逸竟然就不甘守孝了?!
百善孝為先,孫守備又是為國而亡,孫馨逸如此行徑未免也太過輕浮,太令人心寒!
一瞬間,韓綺霞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孫姑娘並非是她所想象的那樣。
韓綺霞的心陡然沉了下來,對孫馨逸的觀感急轉直下
此人不可交!
韓綺霞眸光一閃,心中下了決定。
只是
她雖然不想再與孫馨逸相交,但直接下逐客令似乎有些不太禮貌
孫馨逸見韓綺霞一直不說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韓綺霞不有所表示的話,自己這臺戲又該如何往下唱呢?總不能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吧?
孫馨逸定了定神,正打算催促一二,一個青衣小丫鬟匆匆地跑來了,對著韓綺霞稟道:“姑娘,世子妃回來了,請姑娘過去一敘。”
玥兒回來的正是時候。韓綺霞心下釋然,面上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對孫馨逸道:“孫姑娘,我還有事,不如今日”
一聽對方的語氣就是要送客,孫馨逸急了,雙目一瞠,有些失態地起身抓住了韓綺霞的袖子,道:“韓姑娘,且留步!”
韓綺霞眉頭一蹙,冷眼朝孫馨逸看了過去,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無形間釋放出來。
孫馨逸心中咯噔一下,但還是一鼓作氣地繼續說道:“韓姑娘,你說過,我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你。其實,我的心上人就是傅傅公子,我聽聞你和傅公子是表兄妹,你與世子妃又情同姐妹,韓姑娘,你可否幫幫我跟世子妃說說,求世子妃做主成全?你可以幫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