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直線。
是他多心了嗎?還是她真的算了,想那麼多幹嘛!總歸是不相干的人,何必浪費自己的心神,以後見到了趕緊繞道走就是!
許千衛看著孫馨逸離去的背影,心道:沒想到平日裡傅校尉看著嬉皮笑臉的,也有如此這般鐵面無情、說一不二的時候!也是啊,傅校尉能立下這屢屢戰功,憑藉的自然不是嬉皮笑臉,戰場上憑藉的唯有自己的實力,唯有眾將士的齊心合力!
想到這裡,許千衛第一次覺得自己往日自恃比傅雲鶴年長,倒是失了些許的敬意。
“許千衛。”傅雲鶴毫不留情地開口道,“自己去領罰吧,再有下次,你就不要留在神臂營了。”
許千衛心中一凜,恭身領命,“是!傅校尉。”
有賞有罰,令行禁止,乃是為將者領軍的基本。
蕭奕既然把神臂營交給了傅雲鶴,賞罰自有傅雲鶴來處置,他與官語白只是看著,直到許千衛行禮告退下去領罰,傅雲鶴才帶著他們繼續往前走。
穿過後補營所在的外校場,就是神臂營正軍操練的地方。
此時神臂營的訓練還未結束。
神臂營雖以神臂弩為主要的武器,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只依靠神臂弩來戰鬥,甚至在體能、戰鬥力上都有更高的要求。箭矢總有用盡的時候,只有將自己變得更強,才是在戰場制勝和存活下來的最重要的因素。
神臂營計程車兵都是上過戰場數次的,對於這一些都有深刻的體會,每一個都是不耐其煩、咬牙堅持著,奔跑,跳躍,揮刀,射弩
當士兵們開始做最後的神臂弩訓練時,每個人都已經是揮汗如雨,衣袍幾乎被汗液浸透,本來神臂弩的分量並不重,但是此刻在經過高強度的操練後,每一張神臂弩都變得沉甸甸的,就像是一個個沙包壓在了他們的胳膊上。
可就算如此,每個士兵的胳膊、手掌還是那麼穩,穩若泰山,一絲不動,一股凌厲的殺氣就在那一雙雙既沉穩又銳利的眼眸中迸射出來。
這還是田得韜第一次看到神臂營訓練,之前,他也曾聽祖父說起過世子爺親手組建的玄甲營和神臂營,知道這兩營乃是世子爺麾下的精銳集合,但是祖父的寥寥數語與他此刻親眼所見相比,是那麼蒼白無力,直到這一刻,田得韜才算真正感受到神臂營的獨特之處,這不僅是一個箭手營,且是一個單兵與團體作戰能力都極強的精兵營,可以想象玄甲營也定有它的獨到之處!
田得韜面色一凝,深深地感受到世子爺蕭奕的雄心,不,甚至說是野心。
亂世造英雄。
田得韜的心中突然浮現這麼一句老話,老王爺、先皇、詠陽大長公主他們便是上一波的亂世中所產生的英雄。
而南疆這兩年的連年戰亂,王爺的庸碌無能是否也正好成就了世子爺呢?
是否祖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投效世子爺呢?
“嗖嗖嗖”
前方那此起彼伏的破空聲以一種鋪天蓋地的霸氣吸引了田得韜的注意力,那令人戰慄的聲音就像是一片暴雨聲將眾人籠罩其中不過彈指間,遠處的箭靶已經一個個都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當神臂的力量被數百倍甚至於數千倍地放大後,田得韜不由得震懾原地,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些靶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站在田得韜身旁的傅雲鶴自然看出了他的震驚,心下得意不已,洋洋得意地顯擺道:“阿韜,我們這神臂不錯吧?”
“傅校尉”官語白這時出聲喊道。
傅雲鶴忙循聲看了過去,平日裡,官語白都是稱呼自己為傅三公子,對方忽然在自己的姓氏後加上了軍銜,顯然是要談公事了。
官語白繼續說道:“從今日起,讓士兵們開始巷戰訓練!”
巷戰?傅雲鶴怔了怔,巷戰往往發生在城鎮中,在狹窄的街道中進行短兵相接,貼身肉搏。神臂營自成立以後,都是以遠攻圍殺的方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敵人頃刻剿滅。
這若是蕭奕或者官語白以外的人提出這個要求,傅雲鶴恐怕要當場發出質疑,但是他面前的人可是官語白啊,官語白既然這麼提議,想必是有他的深意!
傅雲鶴眼珠滴溜溜一轉,無論如何,這論起打戰練兵,自己跟官語白相比,那可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既然今天有機會偷師,當然不能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他涎著臉,脫口就要喊官少將軍,但還是及時改口道:“官侯爺,不知是如何巷戰法呢?”
他屁顛屁顛地走到官語白身旁,擺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