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姓官。
不管官語白是何時又是如何和蕭奕勾結在一起,他們之間必然有某種利益的聯絡,一旦涉及利益,這種合作就極其脆弱,如今,蕭奕可以贈官語白數萬大軍,明日,他就可以因為某些原因而撤回這數萬大軍。
只要是人,就免不了多疑,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免不了這個『毛』病!
想著,西夜王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自己只需稍稍使些手段,定能在兩人之間埋下懷疑的種子,讓他們彼此相互猜忌,讓他們反目成仇,那麼官語白還能有什麼倚仗呢?!
此刻的官語白看似引領數萬大軍,不可一世,實際上,他是走在一根細細的繩索上,四周都是萬丈懸崖,隨便一陣風吹來,就足以令官語白萬劫不復!
九年前,自己能毀了官語白一次,如今,就能毀了他第二次!
而這一次,官語白再也別想翻身!
書房裡安靜了許久許久,但這一次,充斥其中的不再是沉悶壓抑,而是一顆顆躍躍欲試的野心。
砰!砰!砰!
心跳如擂鼓,不知道過了多久,西夜王終於再次看向了眾將,沉聲下了一連串的命令……
須臾,就聽書房裡響起了眾將士洪亮的附和聲、領命聲。
之後,那些將士就昂首挺胸地魚貫而出,各自歸去。
再之後,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旨意被火速地送出王宮,送往遙遠的大裕西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終究陷入黑夜的籠罩中,萬籟俱寂……
相比西夜與大裕的危機四伏,迭起,南疆如同世外桃源般平靜,那些紛紛擾擾似乎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隔絕在外。
臘八之後,王府更為忙碌,轉瞬就到了臘月十四,宜祭祀、祈福、納采、嫁娶等,乃是黃道吉日。
一大早,王府的正院裡就是一片熱鬧喧闐聲。
不只是鎮南王在,南宮玥、小蕭煜、衛側妃和蕭榮容玉也在。
鎮南王洪亮的聲音自廳堂中傳出:“世子妃,下個月就是煜哥兒的週歲禮了,可馬虎不得。”照他看,上半年的雙滿月宴還是太簡陋了點,那可是他的寶貝金孫,鎮南王府的繼承人,再隆重也擔得起!
南宮玥欠了欠身,含笑地應下了。等煜哥兒的週歲禮前,阿奕和官語白他們就要回來了,是該好好熱鬧一下。
鎮南王捋了捋鬍鬚,不放心地叮囑道:“世子妃,本王待會兒吩咐賬房挪一萬兩給你,到時候把遠近的親朋好友都請來,再請上那程家班過來唱戲,一定要隆重,要熱鬧。還有,週歲禮用的東西也都要用最好的……對了,本王記得本王的私庫裡應該有些好東西,可以給煜哥兒抓周用……”
鎮南王滔滔不絕地說著,越說越興奮。
南宮玥不時地在一旁附和著。
廳堂裡,和樂融融。
鎮南王一鼓作氣地說了一連串週歲禮的事宜後,覺得有些口乾,捧起茶盅潤了潤嗓,心裡幽幽嘆息:只覺得自己真是為金孫『操』碎了心!
哎,誰讓他有一個不省心的逆子呢!
鎮南王忍不住蹙眉道:“馬上就是煜哥兒的大日子了,阿奕也不知道跑哪兒去!”距離寶貝金孫的週歲禮只剩一個多月了,這逆子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一想到蕭奕那逆子是領著數萬大軍離開的駱越城,鎮南王就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廳堂裡,靜了一瞬,南宮玥捧起茶盅,只當做沒聽到,衛氏和蕭容玉亦然。
而這屋子裡的另一個人剛好從西稍間裡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正好就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啊啊”地叫了起來。
這『奶』聲『奶』氣的叫聲立刻讓鎮南王轉憂為喜,喜笑顏開,趕忙循聲看去。
小蕭煜搖搖晃晃地朝鎮南王的方向走來,對著鎮南王毫不吝嗇地『露』出燦爛的笑容和可愛的小米牙,嘴裡叫著:“祖……祖……”
“煜哥兒!”
一看金孫如同『乳』燕歸巢般朝自己而來,鎮南王傻乎乎地笑了。
小傢伙的兩條小胖腿走得趔趔趄趄,絹娘在後頭小心翼翼地跟隨著,一臉的緊張,就怕小世孫一不小心會……
這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忽然,小蕭煜右腳一崴,直挺挺地朝地面摔了下去……
絹娘低呼一聲,想要去扶住小世孫,可是已經遲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小傢伙摔了個五體投地。
鎮南王的老臉幾乎皺在了一起,好生心疼,好像摔倒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