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跨坐在一匹棕馬上的龔副將仰首看著姚良航,朗聲道:“我們侯爺是奉皇上之命前來頒旨,姚將軍,還請隨末將走一趟褚良城吧。”
姚良航挑了挑眉頭,似有懷疑,又問:“你們可有聖旨?!”
“我們侯爺自然有聖旨,聖旨就在褚良城。”龔副將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一塊刻著“如朕親臨”的金牌,高舉金牌道,“末將有金牌為證。”他暗暗慶幸威遠侯有先見之明,知道這南疆軍的人恐怕不會這麼乖乖聽話。
“好,那本將軍就隨你們走一趟。”
姚良航的這一句話讓龔副將終於放下心來,眸中閃過一絲雀躍。
不一會兒,那沉重的城門就“轟隆隆”地被人從裡面拉開了,姚良航帶著四五個玄甲軍士兵策馬而出,一行人立刻出發,目標自然是褚良城。
褚良城與荊蘭城相隔不過半日的路程,他們幾人都是騎著百裡挑一的良駒,才不到兩個時辰,就趕到了褚良城,此刻才不過申時過半,太陽已經開始西斜……
西疆多黃沙,不過這短短兩個時辰的路程,他們的身上已經佈滿了黃沙,看來風塵僕僕。
褚良城外,一眼望去似乎一片平靜,戰火在城牆上並未留下太多的痕跡。
然而,當姚良航幾人進城後,裡面的氣氛就驟然變了。
“踏踏……”
“踏踏踏……”
隆隆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隊隊殺氣騰騰計程車兵從街道間走了出來,層層疊疊地將姚良航幾人圍了起來。
城牆上方,更是有數十個手執大弓的弓箭手待命,弓弦被拉緊,密密麻麻的箭頭對準了姚良航,在陽光下,鋒利的箭頭寒光閃閃,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姚良航環顧四周,附近的街道上百姓們一個個都閉戶不出,卻是好奇地或拉開一點門縫或移開一點窗戶,瞧著城門口這邊的動靜。
矛頭的中心,姚良航還是跨坐在馬上,回頭看向了龔副將質問道:“龔副將,你這是什麼意思?!”
龔副將似乎沒聽到姚良航的聲音,目光炯炯地看向了正前方,幾個手持長刀計程車兵往兩邊退開,讓出一條狹窄的小道來,威遠侯和達裡凜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了過來。龔副將對著威遠侯抱拳道:“侯爺,末將不負所托。”
威遠侯應了一聲,就看向了姚良航,一手舉著那明黃『色』的聖旨,義正言辭地朗聲道:“姚良航,你膽大包天,倒行逆施,挑起兩國爭端,今日本侯奉皇命拿下你問罪!你還有何話可說!”
威遠侯在說話,然而姚良航卻是在看達裡凜,雖然他不認識此人,但是從對方的打扮也可以猜出這是一個西夜人。
龔副將見姚良航沒動靜,狐假虎威地說道:“姚良航,你還不束手就擒!”
姚良航終於看向了威遠侯,年輕的臉龐上一片肅穆,渾身釋放出一種凌厲的氣勢,這是一種身經百戰的戰將才有的強悍氣勢。
姚良航緩緩地問道:“侯爺,敢問我南疆軍一萬將士當如何?”
威遠侯微微蹙眉,而姚良航根本就不打算聽他的回答,徑自接著說了下去:“我南疆一萬將士千里而來,為了大裕國土拋頭顱灑熱血,連續從西夜人手裡奪回牙門城、西冷城、褚良城和荊蘭城四城,如今侯爺可是要鳥盡弓藏?”
頓了一下後,他嘲諷地笑了,憤然道:“不,不是鳥盡弓藏,是皇上為向西夜乞降,拿我們這些一心為大裕而戰的將士當禮物獻媚於西夜呢!侯爺,皇上如此,真是讓吾等將士寒心,讓那些枉死的大裕百姓在天之靈如何安息!”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蘊藏著義憤、不甘,如海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的湧來,而且浪頭還越拍越高……
不知何時,附近的一半房屋都開啟了門,一個個百姓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稀稀疏疏,多是老少。
這個褚良城曾經被西夜人佔領過數月,當初城破之時,西夜人在此燒殺擄掠,屠殺了不少壯丁,如今這城中的百姓已經不到原本的一半了。
此刻,這些面黃肌瘦的百姓卻是一個個目光炯炯,都看向了威遠侯手中的那道聖旨,他們的眸子在陽光下都顯得有些銳利,似刀子一般……
威遠侯心裡咯噔一下,自知不妙。
他急忙拔高嗓門,打斷了姚良航道:“胡說八道!姚良航,事到如今,你還要顛倒黑白,意圖汙衊皇上!分明是你和韓淮君抗旨不遵,擅自開戰,害得西疆百姓家破人亡……”
威遠侯振振有詞地質問道:“你們造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