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他已經又派了足足三萬援兵日夜兼程趕往西疆,前後加起來,西夜已向西疆投入了十萬的兵力,對這一戰,西夜勢在必得!
雖然西夜王派出的三萬西夜援兵還未趕到西疆,可撻海也沒有乾等著,此刻,他正率領前方西夜大軍以“大裕包庇韓淮君和姚良航”為名,向褚良城連續發起了幾次猛攻,威遠侯心力交萃,總算是勉強守住了城池,並又火速送了一張摺子去往王都……
而此時的王都,皇帝正在御書房裡大發脾氣。
“啪!”
皇帝隨手丟出一道摺子,砸在了五皇子韓凌樊的腳邊。
“小五,永州境內兩萬百姓移居豫州?!這你也敢批?!你知道這要花上多大的人力和物力嗎?接下來這些百姓移居後的房屋、戶籍、田地……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可有思量過?!你不過是在王都批個摺子,這後面的事要落實起來可不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皇帝滔滔不絕地數落著,眉心間出現了深深的褶子,目『露』不悅地看著韓凌樊。
韓凌樊垂首恭立,一言不發地聆聽著皇帝的斥責。
他的沉默並未讓皇帝覺得舒心,反而更失望了。
“小五,”皇帝搖頭嘆息道,“你才僅僅監國月餘,就如此草率,犯下此等大錯,如何擔得起監國之責!小五,你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
韓凌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頰依舊低垂,語調艱澀地說道:“父皇,兒臣無用,令父皇失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小內侍急促的腳步聲,他近乎是有些冒失地進來了,稟道:“皇上,威遠侯命人送來了八百里加急的摺子……”
皇帝眉頭一動,急忙道:“快!快傳!”
很快,將士凌『亂』卻有力的腳步聲夾雜著盔甲的撞擊聲越來越近,一個滿身塵土的年輕將士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御書房中,先向皇帝行禮,跟著就雙手呈上了一道摺子。
劉公公親自把摺子呈送到了御案上。
這是威遠侯十一月二十四發出的第一道摺子。
皇帝越往下看,臉『色』就越難看,哪怕這御書房中的其他人不知道威遠侯這道摺子的內容,也能猜出這上面寫的決不會是什麼好訊息。
西疆那邊……韓凌樊心中憂慮,試探地問道:“父皇……”
可是換的卻是皇帝手中的那道摺子甩手而出,這一次,摺子重重地砸在了韓凌樊的臉上,摺子尖銳的邊角在韓凌樊的左臉下方劃過,劃出一條淡淡的血痕。
皇帝毫不在意,韓凌樊也毫不在意。
“你自己看看!”皇帝勃然大怒地看著韓凌樊道,“你還說鎮南王府和韓淮君並無反心,你看,現在他們不但公然抗旨,還濫殺西夜使臣,挑起兩國戰『亂』,其心可誅!哼!朕算是知道了,鎮南王這是想挑起大裕對敵之心,令大裕在西疆分心,他才能趁虛而入啊!”
韓凌樊撿起那道摺子,快速地看完,一言不發地垂首。
皇帝盯著韓凌樊烏黑的發頂,臉上陰晴不定。
從他登基以前,鎮南王府就像他心裡的一根刺,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拔掉過。
本來,他打算以鎮南王府抗旨為由趁機掃平南疆,除掉這大裕唯一的藩王,偏偏在這個關頭西夜忽然來襲,西疆戰況危機,再加之他又因為韓凌觀那逆子再次卒中,昏『迷』了二十幾日,以至形勢失去了控制……
現在鎮南王府終於『露』出他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