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的眼中閃現了一絲希望的火花,而喬大夫人見他一直不說話,更緊張了,又嚷嚷道:“弟弟啊,你還是管管阿奕吧,阿奕手下那些人連欽差都抓了,紙是包不住火的,要是傳出去,那可是謀反的大罪啊!”喬大夫人越想越惶恐,一旦蕭奕所為惹得龍顏大怒,整個鎮南王府都會被牽連。
鎮南王眉頭一皺,不悅地朝喬大夫人瞥了一眼,眸中的思慮更濃重了。
長姐口口聲聲為了王府,卻把“造反”這種罪名都隨意地往王府的腦袋上冠,這到底是要幫王府,還是要害王府!
還有三公主,她連他的寶貝金孫都想害,可見是把奎琅慘死的賬都算到了鎮南王府的頭上,那麼她謀害世孫不成,下一步又打算怎麼對付王府?!
會不會今日長姐來找自己就是三公主打算順水推舟,試圖說服自己放了陳仁泰,然後皇帝就可以以“謀反罪”來治罪鎮南王府?!
鎮南王府謀反對長姐而言,毫無益處,很顯然,她又被利用了!
俗話說,事不過三,可是長姐卻一次又一次地成為別人手中對付王府的武器……
鎮南王不知道是該怒其不爭好,還是恨其無用好。
說到底還是喬大夫人對他這個弟弟有了怨氣,想要報復王府,才會給了別人可乘之機,三公主只是稍稍許以好處,她就和三公主一拍即合,合謀對付王府。
愚『婦』,真真是愚『婦』!
之前,她曾兩度被百越利用;今日,她又輕而易舉地被三公主攛掇;來日,也許皇帝只需三言兩語可以讓她把王府給賣了,而她還覺得她所行所為都是為了王府、為了他這個弟弟好……
鎮南王越想越是驚懼,心神飄遠,連喬大夫人叫嚷著又說了什麼也傳不進他的耳朵裡……
南宮玥同樣是魂飛天外,自從煜哥兒出生後,自己與他幾乎是寸步不離,也就是雙滿月酒宴上被抱走了一會兒,剛才她也是趁煜哥兒睡著的時候出門的,也不知道煜哥兒現在是不是還睡著,又或是醒了正在哭鬧著找她……
她心不在焉地放下了茶盅。
蕭奕一看南宮玥的茶盅空了,立刻殷勤地起身去拿了茶壺,親自給他的世子妃端茶送水,又“親自”試了試茶水的溫度,這才笑嘻嘻地把茶盅送到了南宮玥的手中。
南宮玥自然看到這個茶盅已經被他沾過了,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如他所願地捧起了茶盅,同時又看了看鎮南王和喬大夫人。
這一次,父王應該可以下定決心了吧。
喬大夫人正在鎮南王的書案前來回走動著,嘴巴嘀嘀咕咕地說著:“……弟弟,我可都是為你好!我們是一個孃胎裡爬出來的,是一家人,我什麼時候不是為你考慮?!……弟弟,你倒是說話啊!”
弟弟,我可都是為你好!
這一句像是一道利箭一樣直刺鎮南王的心口,讓他猛然回過神來,眼底浮現濃濃的陰霾。
長姐如此是非不分,又固執己見,而他總是念著姊弟情分,不想把事情做絕……哎,也是自己錯了。
若是繼續縱容長姐,恐怕她遲早要給王府帶來彌天大禍!
這一次,他不能再心慈手軟了!
想著,鎮南王的眼神就變得果決起來,抬眼朝喬大夫人看去,又抬手示意她噤聲:“大姐,你不用再說了,本王已經有了決議。”
喬大夫人驚喜地鬆了口氣,道:“弟弟,我就知道你會聽我的……”
誰想,就聽鎮南王接著說道:“三日後,不,明日,你和大姊夫一家人就立刻回黎縣,本王會派兵隨行,以後,喬家的人誰也不允許再踏出府門半步。”
什麼?!喬大夫人傻眼了,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明明是侄兒蕭奕犯下了彌天大錯,馬上要給王府招來滔天大禍,可是鎮南王竟然要趕走他們喬家?!還要把他們軟禁在黎縣的喬府裡!
弟弟這是被下了什麼蠱?!
“我不回去!”喬大夫人氣沖沖地說道,氣得連眼珠都佈滿了血絲,好像要瞪出來了,“弟弟,你是不是被下了什麼『迷』……”
“夠了!”鎮南王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語調強硬地說道,“大姐,要麼就回黎縣,要麼就給本王去嶂南!”
“嶂……嶂南?”喬大夫人結結巴巴地重複道。
嶂南是位於南疆西南邊境的一片蠻荒之地,是流放囚犯的地方,鎮南王要是把他們喬家送去那,豈不是要發配喬家?
嶂南那等蠻荒之地如此艱苦,她怎麼可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