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諸多推搪和藉口,就是不肯聽她的,對西夜畏之如虎。
故人仙去,大裕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大裕了!
詠陽放下茶盅,卻是不答反問:“你們覺得西夜和百越相比如何?”
三個年輕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曾親身上過戰場,都不敢妄議。
詠陽也沒指望他們回答,冷哼了一聲,繼續道:“起討伐鎮南王府,一個個爭先恐後,慷慨激昂,如今輪到西夜,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詠陽的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嘲諷,她嘲諷的不只是滿朝文武,還有皇帝。
詠陽心中對鎮南王府的實力心知肚明,她曾經在老鎮南王麾下為將,她當年也曾隨南疆軍一起在戰場上與百越人廝殺,她可以很確信地,百越決不比西夜弱,而南疆周邊諸多族國又多是彪悍的,南疆軍這幾年連著大敗百越、南涼,那是從殺戮與鮮血中走出來的一支雄師,又豈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大裕軍隊可以比擬的!
可是皇帝和滿朝文武只是看近幾年鎮南王府和南疆軍四下征戰,就認為南疆如今兵力虧損,民生不利,才敢肆無忌憚地欲挑起戰事,真是異想開!
詠陽不由想去自己前年去南疆時所見所聞,南疆如今軍心民心穩固,百姓皆安居樂業,就像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生機勃勃。
反觀大裕朝堂……
詠陽嘆了口氣,道:“如今朝臣上下全都目光短淺,欺軟怕硬,還有皇上……”著,詠陽看向了韓凌樊,“狡兔死,走狗烹!實在令人心寒。”
韓凌樊沒有話,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雖然也覺得父皇做得不對,可是身為兒子身為臣子,他卻不能妄議父皇。
“姑祖母,”韓凌樊渾身緊繃,如一張被拉滿的大弓,看著詠陽道,“我相信君堂哥一定能打勝仗……”
他鄭重其事地著,也不知道是想服詠陽,還是想服他自己。
詠陽淡淡地一笑,道:“將在外,後方卻是不穩,時刻想和,為將者又能如何?!”
再驍勇善戰的將領,也須得君臣一心,方能發揮作用,如同先帝在時,官家軍、南疆軍才得以大放異彩!
詠陽眸光微微黯淡,哎,自己真是老了,老是想到以前的事……
詠陽定了定神,再次朝韓凌樊看去,正『色』問道:“五,你近日可還有服五和膏?”
韓凌樊點了點頭,道:“多謝姑祖母關心,我已經控制在兩三日才服一次。”
南宮昕從南疆回到王都時,雖沒有帶來林淨塵,卻帶回了林淨塵的手書,手書中是關於調理和戒斷五和膏的方子,以及對五皇子頭部頑疾的用針之法。南宮昕把手書交給了五皇子,又暗中聯絡了吳太醫幫忙。只是因為韓凌樊的頭痛症非一兩日能痊癒的,所以戒斷五和膏的程序十分緩慢……
詠陽也曾看過韓凌樊毒癮發作時的樣子,深知他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非常不易,目『露』欣慰地看著他。
皇帝的幾位皇子之中,唯有五還算堪當大任!
雖然過去這大半年詠陽都不在王都,但兩位郡王明爭暗鬥也並不是一無所知,在她看來,韓凌觀和韓凌賦已經利慾薰心,為了皇位,可以不擇手段,甚至損害大裕的利益,根本就不是明君的人選!
趁她如今在皇帝面前還得上話,得把太子一事定下才是!
------題外話------
今年的最後一個月。老規矩,凡是留言的都有18瀟湘幣的獎勵,再有一個奕白的抱枕就作為今的幸運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