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垂淚,纖瘦的身形微微顫抖著,就像風雨中一朵柔弱的嬌花。
很顯然,這一次,三公主在這場大火中是遭了不少罪。
三公主是天之驕女,哪怕是下嫁奎琅,哪怕是無奈遠赴南疆,也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南宮玥的到來讓三公主和衛氏都朝她這邊看來,當南宮玥與三公主四目相接時,三公主身子一僵,然後半垂首,急忙拿著帕子拭去了眼角的淚花,只是一雙烏眸哭得紅腫,煞白的小臉上沾了不少的黑灰,早沒了平日裡的優雅,看來楚楚可憐。
衛氏見南宮玥來了,暗暗地鬆了口氣,屈膝行禮:“世子妃。”
南宮玥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著,一直來到三公主的近前,對著三公主福了福身:“見過三公主殿下。”
三公主卻是不語,一行清淚又從眼角落下,劃過臉頰,她身子微微一側,避開了南宮玥。
見狀,衛氏亦有幾分無奈,從她到以後,三公主就是這樣,一直哭哭啼啼,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衛氏走到南宮玥身旁,略顯無奈地壓低聲音悄聲道:“世子妃,三公主殿下受了些驚嚇,王爺想把三公主殿下和侯爺留在王府,還請世子妃安排一下。”
南宮玥沒有說話,眸光微閃。
之前,竹子來稟報了驛站走水的事後,蕭奕就戲謔地跟她說了一句:最近天乾物燥的,不止要小心火燭,還要小心春暖花開,人心躁動。
是啊,哪裡就這麼容易走水的。
想著,南宮玥嘴角的笑意更深,一眨不眨地看著哭泣的三公主,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饒是三公主沒抬眼,也被南宮玥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發紅的鼻子抽了抽,從宮女手中接過遞一方乾淨的帕子,又拭了拭眼角的淚花,小心翼翼地藏住眼中的精光。
這次的走水是三公主瞞著平陽侯獨自策劃的。
她自十二月初抵達駱越城,如今已經四個多月了,一直被晾在驛站裡,可以說是一事無成;還有陳仁泰,自從被南疆軍的人帶走後也再沒有訊息了,不知是死是活……
如此下去,恐怕在驛站再等上半年,也還是如此,她必須改變現狀!
三公主仔細思考後,覺得她不能再待在驛站裡,乾脆就一把火燒了驛站——一旦驛站沒了,鎮南王就該順理成章把她這位公主接到鎮南王府來,而進了王府後,她若想做什麼,才能更方便,更有餘地。
為此,三公主不惜用上了苦肉計,把自己的左腕燒傷了些許……
她如此犧牲自己,自然不想功虧一簣,雖然南宮玥帶著審視的眼神讓她羞憤不已,但三公主還是咬牙忍下了。欲成大事者,先忍一時之辱就是!
即便從三公主半垂的臉龐看不清她的神『色』,南宮玥心裡卻明白這次驛站走水十有八九和三公主脫不了關係。
南宮玥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然後轉頭問衛氏:“衛側妃,可有叫良醫給三公主殿下瞧過?”
“良醫已經來看過了,給殿下包紮了傷口,還開了方子。”衛氏忙回道。
“那就好。”南宮玥微微頜首,又看了悲悲切切的三公主一眼,然後吩咐衛氏道,“衛側妃,煩勞你派人儘快去準備城北的別院,安置三公主殿下和平陽侯。”
話落之後,衛氏怔了怔,而三公主則是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微紅的眸子裡滿是震驚之『色』。
衛氏眼中閃過猶豫之『色』,最後還是福了福身應道:“是,世子妃。”
眼看著衛氏領命而去,三公主再也剋制不住,霍地站起身來,怒斥道:“世子妃,你這是什麼意思?!王爺讓本宮和侯爺暫住在王府,你擅自違背王爺的意思,簡直是不敬不孝!”
她直接就把不孝的大帽子扣了下來,打算以鎮南王來壓南宮玥。
南宮玥皺了皺眉,為難地看著三公主,正『色』道:“並非本世子妃不想招待三公主殿下,只是殿下尚在熱孝之中,而小兒才剛滿百日,若是被衝撞了,那就不美了。”說著,她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上次小兒的雙滿月宴,三公主殿下一來,小兒就被驚嚇到了,之後一直哭鬧不休,連本世子妃和世子爺也因此嚇得不輕,整夜沒睡著……”
睜眼說瞎話!三公主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她分明記得那日那個白胖渾圓的胖娃娃一直在襁褓裡傻笑個不停,哪裡嚇到了!
真要說被嚇到,反倒是自己被南宮玥的丫鬟給打暈了……
等等!
難道說南宮玥是在暗示威脅自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