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朝窗邊的兩隻貓兒走去。
感覺到危險的氣息,貓白的尾巴瞬間都倒豎起來,炸『毛』了。它看了看睡得香甜的橘,“喵”了一聲就躍過窗檻跑了。
橘似乎感覺到身旁少了點什麼,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瞳孔在金『色』的貓眼中縮成了一條細細的黑線,它正要左右張望,卻發現身子忽然騰空而起……
“呀呀!”傢伙一看爹爹給他把玩伴抱了過來,破涕為笑,興奮地叫個不停。
而橘卻是嫌棄地看著離它越來越近的傢伙,『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咪嗚”,它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
當暖烘烘的貓咪被送入傢伙懷中時,他終於滿足了,抱著貓兒柔軟的肚皮咯咯地笑著,橘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響,可憐兮兮得就像一個遭遇了採花賊的少女……
蕭奕由著兩個傢伙在羅漢床上自己玩,隨意地和南宮玥起了剛剛從王都收到的飛鴿傳書……
南宮玥越聽越是驚訝,沒想到短短几,王都的形勢竟然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
皇帝明明那麼疼愛五皇子,怎麼會走到今這一步……
“阿奕,皇上這些年似乎更糊塗了……”南宮玥喃喃地道。
當初她和蕭奕還在王都的時候,皇帝雖然疑心病重,卻也不至於如此……皇帝他確實談不上是個明君,但只要國局不『亂』,他也足以應付政事,哪裡像現在,好似走火入魔一般!
難道,這是皇帝從前的那次卒中留下的後遺症?!
所謂“卒中”,乃是因氣血逆『亂』,腦脈痺阻,血溢於腦所致。
幾年前,皇帝卒中康復後,身子本就大不如前,本應好好休養,養氣靜心,不可大怒大悲,可是皇帝的政務繁忙,又怎麼可能靜養,而且皇帝生『性』多思多慮,晚上又多夢易醒,長年下去,只會使他氣虛血淤,鬱結於心……
如此惡『性』迴圈,難免就心緒糾結,患得患失,容易鑽了牛角尖……
但就算是如此,皇帝會因為五皇子與他政見不同,就活活把自己氣病了嗎?
南宮玥眉頭微蹙,抬眼看向了蕭奕,問道:“阿奕,皇上……他真的是卒中嗎?”
蕭奕眉眼一挑,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嘲諷,道:“其中的內情我是不清楚……但是從皇上卒中後,順郡王如此迅速地掌控了朝局來看,這件事十有八九沒這麼單純……”除了五皇子外,皇帝的那幾個兒子一個個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聞言,南宮玥的眉眼間難免流『露』出擔憂之『色』,道:“皇上會怎麼樣呢?還有五皇子……”詠陽祖母和哥哥他們現在都不在王都,五皇子的日子恐怕是很不好過……
蕭奕握住南宮玥微涼的素手,看著她的眸子,緩緩道:“白也過,以如今大裕的局勢,皇上的幾個皇子怕是都撐不起來,大裕以後只怕會更『亂』……”
以官語白所言,皇帝的幾個皇子中,五皇子確實本『性』純良,可卻缺了為君者的手段,不但難以在這混『亂』的朝局中立足,更是壓不住四方蠻夷。
南宮玥的表情更為複雜,眼簾半垂,眸中晦暗不明,屋子裡靜了一瞬。
“咯咯咯……”與他孃親不同,胖嘟嘟的傢伙卻是沒有一點煩惱,他正抱著橘在羅漢床上搖來搖去,笑得開心極了。
夫妻倆都看向了自得其樂的傢伙,一雙大眼睛笑成了可愛的月牙形,南宮玥不由得也跟著笑了,神『色』漸漸放鬆了下來,嘴角翹起。
蕭奕微微一使力,把南宮玥拉到自己懷中,笑道:“阿玥,聽西夜那邊多戈壁大漠草原,雖然不似咱們南疆適合長住,卻是別有一番風貌。等我和白打下了西夜後,我們一起過去玩可好?”
南宮玥也不再去想王都的紛紛擾擾,無論前世今生,大裕似乎都逃不開那條既定的軌跡,註定日漸衰敗……
不似他們南域生機勃勃,海闊空!
靠在蕭奕懷中的南宮玥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烏黑的瞳孔中一片清明。
“好,阿奕,我們一起去!”南宮玥仰首他,用力地頷首道。
“喵嗷!”
這時,一旁的橘終於受不了,激動地在傢伙的懷裡扭動著軟綿綿的身子,而傢伙不知何時已經抱著貓睡著了。
南宮玥有些好笑,趕忙從一旁拿過蕭煜的被子塞到了他懷裡,橘終於得以脫身,渾身的橘『毛』被傢伙『揉』得蔫蔫的。
橘輕盈地落在了地上,轉頭用金『色』的貓眼瞪了南宮玥一眼,“喵——”然後就翹著尾巴飛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