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直接去了京兆府,擊鼓鳴冤!”
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的韓凌賦大驚失『色』地起身,再也沒心思與白慕筱、阿依慕多說什麼,大步離去了。
他心急如焚地離開恭郡王府,帶著小勵子和幾個王府護衛一路策馬往京兆府飛馳而去,馬蹄飛揚……
明明京兆府離郡王府不過幾條街的距離,可是韓凌賦卻恨不得多長上一對翅膀,心裡只想把那百越人碎屍萬段!
遠遠地,就可以看到京兆府的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百姓,男女老少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那裡,一個個都好像看戲似的津津有味,附近還有更多的人在爭相告走,朝這邊湧來……
今日的京兆府一片喧鬧吵雜,乍眼看去,就好像是菜市場一般。
幾個面目森冷的王府護衛自覺地在前方為韓凌賦開道,而京兆府的衙役們也認得韓凌賦,急忙又是行禮,又是在前頭引路。
那些個看熱鬧的百姓一聽來人就是恭郡王,一雙雙眼睛好似燈籠般亮了起來,已經有人開始彼此竊竊私語。
韓凌賦無視背後那些異樣的目光,黑著臉大步流星地跨過大門的門檻,朝公堂而去。
他一眼就看到公堂中央站著兩道熟悉的高大背影,穿著異族服飾,正是適才去郡王府鬧事的那兩個百越人。
此刻,那個高大的虯髯鬍正在用不甚標準的大裕話滔滔不絕地抱怨著:“……奎琅殿下雖然已經故去,但奎琅殿下乃是大裕的駙馬,也是大裕先皇承認過的百越之主。不管百越現在隸屬何人,奎琅殿下在大裕是無罪的,大裕怎能無緣無故地扣著奎琅殿下唯一的血脈不放?!”
“不錯,”那小鬍子哈查可急忙附和道,“大裕沒有資格扣著吾國的小殿下……”
“放肆!”
韓凌賦再也聽不下去,厲聲呵斥道,臉『色』鐵青地大步衝進了公堂,渾身瀰漫著一種陰鬱之氣。
“你這個京兆府尹是怎麼當的?!”韓凌賦不客氣地指著坐在堂上的京兆府尹怒聲道,“居然任由兩個百越瘋子在這裡胡說八道!還不把人給綁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那哈查可一臉委屈地吊高了嗓門:“這……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奎琅殿下屍骨未寒,過河拆橋也沒這麼快啊!當初明明是恭郡王苦於無子,這才求奎琅殿下幫忙,想讓殿下幫他留條血脈,為此,恭郡王還不惜獻上了他最寵愛的側妃以示誠意。”
“在我百越,常有把姬妾贈與貴賓摯友的習俗,奎琅殿下見恭郡王誠心相求,這才好意把小殿下過繼給恭郡王。”虯髯鬍言辭鑿鑿地說著,哭天喊地,“本來小殿下過繼給恭郡王也就罷了,但是如今奎琅殿下先去,殿下自己沒有血脈留下,只剩下小殿下這獨根苗了!”
聽到這裡,守在京兆府外的那些百姓已經沸騰了,不知道誰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我早聽蠻夷有共妻的習慣,原來真是如此啊!”
“什麼共妻,我看這是‘共妾’才對!”
“我十幾年前也去過南蠻百越,確實聽聞過那裡有這種習俗……”
“……”
百姓們說得熱鬧,但是坐在紅漆木的大案後的京兆府尹已經聽得傻眼了,不僅是滿頭大汗,連背後的中衣都溼透了。
這都是些什麼腌臢事啊?!
京兆府尹也聽說過王都關於“成任之交”的流言,此刻自然而然地也有了一些聯想,卻不敢深思……
這件事實在聳人聽聞,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不好處理!
再者,此事關乎皇室血脈,他區區一個京兆尹,哪裡敢管這種事啊!
“荒謬,簡直就是荒謬!兩個百越瘋子竟然敢在大裕的京兆府裡大放闕詞,意圖混淆我大裕皇室血脈,此乃重罪!京兆府尹,你還在等什麼?!難道還要本王親自動手不成?!”韓凌賦簡直快要氣瘋了。
京兆府尹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王爺且息怒,此事還容從長計議……”京兆府尹絞盡腦汁地想著,只希望把這件事先搪塞過去,先退了堂,關了府門再說。
“什麼從長計議,我們只想帶回我們的小殿下!”哈查可不肯罷休。
忽然,門外有一個人大聲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誰說的是真話,這還要當事人上堂對質才是!”
“就是就是,也該聽聽恭郡王的那個什麼側妃怎麼說啊!”
“說的是!”
“……”
圍觀的人群說得沸沸揚揚,群情激昂,簡直比自己的事還要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