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眼前這張昳麗的臉龐,不知為何,阿力曼心中發寒,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一半,外表越絢爛的毒蛇,其毒牙就越是劇毒無比。
“阿玥,你在這裡等我。”蕭奕讓南宮玥在木臺的一角等著,自己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阿力曼跟前。
一瞬間,阿力曼心中有點發虛,可隨即又告訴自己,此人再莫測高深,也不過是單槍匹馬,瞧他身旁的『婦』人更是手無縛雞之力,難道他還敢對自己動手不成?!
“大膽!”他嚥了咽口水,斥道,“你……你想幹什麼?”
蕭奕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好像這才決定了一般,笑容更深了,緩緩道:“大概是殺了你吧。”
他的南涼語調不甚標準,加上他笑容滿面的樣子,聽來就像是一個玩笑一般。
可是與他四目對視的阿力曼卻知道這不是一個玩笑。
阿力曼雙目猛地瞠大,想叫來人,想逃走,可是念頭才閃過,一切就來不及了。
蕭奕一把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銀『色』的劍身在日光下閃閃發亮,倒映出阿力曼驚恐的雙目。
“刷——”
軟劍在半空中一震,順勢而下,一劍直取阿力曼的左胸口。
銀『色』的劍尖從胸口而入,又從背後血淋淋地刺出。
阿力曼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嘴巴喃喃地說著,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了……
但是離他最近的蕭奕可以從嘴型判斷他在說什麼:
“你怎麼敢……你是誰?”
蕭奕聳聳肩,他一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蕭奕。”
他給了兩個字,然後立刻拔劍,下一瞬,對方心口熾熱的鮮血從傷口中急速噴『射』而出,噴濺在蕭奕的衣袍上,把他原本白『色』的衣袍點綴上了妖豔的紅『色』,象徵死亡的彼岸花,曼陀沙華。
蕭奕?!阿力曼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蕭奕豈、豈不是……
他再也無法想下去了,一雙渾濁的眼眸越來越黯淡,最終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砰”的一聲倒了下來,只有那鮮血還在汩汩地流出,流淌在原木『色』的木臺上,觸目驚心……
四周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動彈不得,幾乎懷疑眼前的這一幕是幻覺,誰也沒想到不過是彈指間,阿力曼穆禪竟然魂歸西天了。
蕭奕皺了皺眉,掏出一方帕子擦拭掉了劍身上的血漬,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原來所謂的金身,也不過是凡胎肉身,終究擋不住一箭穿心。”
下一瞬間,就聽一陣女子的尖叫聲響起:“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緊跟著,附近的信徒以及南涼百姓都反應了過來,人群喧囂『騷』動了起來,一下子就沸騰了,如同一大鍋被燒沸的滾水一般。
那童子才剛站起來,又被嚇得跌坐在地上,身體微微地哆嗦著,結結巴巴地說道:“穆禪……穆禪被殺了……”
跟著,他臉『色』發白地看向木臺上的蕭奕,卻見那妖豔絕倫的青年仍舊漫不經心地笑著,閒適自然,若非他腳邊有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讓人簡直要懷疑剛才的一幕只是幻覺。
童子手指顫抖地指向了蕭奕,眼睛裡充斥著濃濃的恐懼,激動地吼道:“是他,是他殺了穆禪!殺人償命!”
“穆禪死了,沒人祈福,那黑死蟲豈不是要降臨了?”
“我們都會死的!”
“是他,這個大裕人不安好心,一定是想要害死我們南涼!”
“……”
仇恨和恐懼就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湖中,產生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往四周『蕩』漾開去……
那些南涼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每個人都好像著了魔似的,眼睛通紅,情緒亢奮,互相鼓動著,很快就如同『潮』水般朝木臺蜂擁了過來,整座城市彷彿都沸騰了。
在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蕭奕和南宮玥不過是兩人,顯得如此渺小。
蕭奕卻依舊泰然自若,走到南宮玥身旁,用乾淨的左手牽起了她的右手道:“阿玥,你怕不怕?”
南宮玥笑『吟』『吟』地說道:“有你在啊。”
與蕭奕在一起,她自然是沒什麼可恐懼,沒什麼可憂心的。
蕭奕不喜隱忍,但也不是衝動的愣頭青,更何況還有自己在這裡,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輕易出手。
蕭奕噗嗤一聲笑了,若非現在大庭廣眾的,他真想親他的臭丫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