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了鎮南王的營帳,守在帳子口的一個護衛急忙挑簾讓兩位主子進去。
這一進門,便迎來了鎮南王的“隆重”歡迎,一個青花瓷杯子猛地砸了過來,杯中的熱水已經在半空中飛濺了出來,蕭奕眉頭微皺,一個大步上前,頎長的身形擋在了南宮玥前方。
“啪!”
瓷杯正好砸在了距離蕭奕的靴子不到三寸的地面上,自然是免不了粉身碎骨的命運,細碎的瓷片和茶水飛濺開來,打溼了蕭奕的袍角和黑靴,但是蕭奕根本不以為意。
他這個父王啊,就如同他那位夫人似的,最喜歡砸杯子了。
反正王府家大業大,也不怕父王把家裡給砸窮了,只要別弄髒了阿玥的裙子就好。
蕭奕的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淺笑。
鎮南王一看那逆子竟然還敢笑,心頭的怒火燃得更旺,抬手對著蕭奕破口怒罵道:“逆子,是不是你派人殺了梅姨娘?”
鎮南王額頭的青筋凸起,看來面目有幾分猙獰。
一旁的地上,來報訊的王護衛和小丫鬟蘭草正俯首跪著,兩個人都是戰戰兢兢,巴不得主子沒看到他們。
蕭奕看也沒看他們,拉著南宮玥又上前幾步,走到了營帳正中,然後看著鎮南王,疑『惑』地挑了挑眉頭,問:“父王,你說話怎麼沒頭沒腦的,梅姨娘又是什麼東西?”
這逆子還想與自己貧嘴!鎮南王氣得胸口一陣痛,拍案道:“你敢做,還不敢認了?!”
“父王,您這可就冤枉我了。”蕭奕淡定地看著鎮南王,表情更無辜了,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別的優點沒有,就是一向敢作敢當。戰場上,我殺過的人沒有幾萬也有幾千,敢殺就敢認!”
南宮玥低眉順目地站在蕭奕身後,努力地忍著笑,任由蕭奕發揮他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鎮南王咬牙道:“戰場上不是友就是敵,梅姨娘是本王的姨娘,還懷著身孕,能一樣嗎?!”鎮南王乾脆就把話說白,也省得這逆子裝糊塗!
“父王說得是那個雙身子的梅姨娘啊!”蕭奕故作恍然大悟,神『色』更疑『惑』了,故意問道,“父王,我為什麼要殺梅姨娘?”
鎮南王直覺地脫口道:“自然是你心胸狹隘,容不下庶弟!”
蕭奕眉眼一挑,冷聲反問道,“您難道覺得我容不下一個還‘沒出生’的弟妹嗎?”
蕭奕在“沒出生”三個字加重音量,提醒鎮南王別口口聲聲庶弟什麼的,那孩子還在梅姨娘腹中,是男是女也不好說,而且懷胎九月,變數不少,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還不好說!
鎮南王噎了一下,氣勢也不禁弱了一分。
看出鎮南王的表情變化,蕭奕冷笑著繼續說道:“父王,就算梅姨娘生下一個庶子又如何?我連蕭欒都容下了,還會在意一個能不能長得大的庶弟?還是父王覺得我特別憎惡父王有一個肖似我母妃的賤妾,憎惡到想要殺死她?”蕭奕的語氣越來越犀利,已經不留任何情面了。
沒想到蕭奕會忽然提起亡妻,鎮南王又羞又惱,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看來這逆子早就對自己有所不滿!真是個不孝的逆子!
蕭奕一眨不眨地看著鎮南王,眼神冰冷,近乎質問地說道:“父王明知我厭惡,卻執意將她納到身邊,又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裡,王護衛和蘭草臉龐更為低垂,恨不得即刻消失才好。
而鎮南王已經是拉不下臉了,惱羞成怒道:“逆子,本王是你父王,你這是對父王說話的態度嗎?”
蕭奕冷笑一聲,提議道:“既然父王這麼介意人是怎麼死的,那就去查個清楚明白。沒有父王的命令,想必屍體應還在原處沒人動過。”
鎮南王眉宇緊鎖,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查!必須查!
要是梅姨娘之死真是這逆子所為,自己非要奪了這逆子的世子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