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楓離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大概知道西格萊山距離駱越城有兩日的距離,可是奎琅殿下要一座南疆境內的礦山何用?難道是金礦?
“小白,我們走吧。”蕭奕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
官語白應了一聲,也是起身,地牢中的兩個侍衛眼明手快地把兩把圈椅搬開。
眼看著他們倆就要離開,被吊在半空中的楓離瘋狂地叫了起來:“等等!我已經招了!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她說話的同時,雙手用力的掙扎著,鐵製的鎖鏈因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蕭奕沒有說話,只是瞥了她一眼,眼神比萬年寒霜還要冰冷。
死?!
哪有那麼容易!
她害得他的臭丫頭重病不起,她差點害死了他們未來的孩兒……
只這兩點,就算讓她在十八層地獄好好煎熬一番,也不為過!
楓離心中一寒,直到此刻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形容昳麗的青年為何能接連打敗百越和南涼,為何他在戰場上會被稱為“殺神”!
“蕭奕!我已經招了……”
她奮力地嘶吼著,不甘心地咆哮著。
“蕭奕,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個蕭奕根本就不是人!
他沒心沒肺,披著這華麗的外皮,可是那皮囊下根本就是修羅惡鬼!
蕭奕沒有回首,沒有停留,毫不猶豫地帶著官語白離去了。
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她既然敢害他的臭丫頭,那就該有心裡準備事敗後的下場!
“吱——”
在粗嘎的開門聲中,兩個侍衛恭送蕭奕和官語白離去。
地牢外,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人不由精神為之一振。
蕭奕唇角微勾,說道:“去我書房坐坐吧?”
官語白笑而從命。
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商議著,沒多久就到了蕭奕的書房。
由小四伺候筆墨,官語白按照剛才楓離的口述寫下了一張名單,與此同時,蕭奕翻找出了駱越城的輿圖,掛在了牆上,把楓離招供的八處窩點以一枚枚釘子為標記一一標註在輿圖上……
兩人關在書房裡好一會兒……直到蕭奕吩咐朱興傳達了幾個命令。
朱興匆匆領命而去,約莫半個時辰後,三個器宇軒昂、英氣勃發的年輕人先後來了,等人到齊後,又被朱興一塊兒領了進去。
一進書房,其中一個娃娃臉青年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幾步,期待地問道:“大哥,是不是又有差事便宜小弟了?”
剛才傅雲鶴也問了朱興,偏偏朱興這個人嘴巴緊,硬是一句也沒透『露』。
不過,傅雲鶴還是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他早就從韓綺霞那裡聽說了大嫂中毒背後的真相,隱約猜到大哥會把他們幾人叫來應該是這件事有了進展……
此刻,蕭奕和官語白正坐在窗邊,隔著一張案几相鄰而坐。
官語白正看著案几上的輿圖,並沒有因為他們進來而分神。他始終氣定神閒,嘴角淡淡的笑意如同那春日流淌的山澗清泉。
蕭奕卻是面容一肅,一貫含笑的嘴角此刻抿成了一條直線,雙眸中迸『射』出犀利的寒芒,沒有回答傅雲鶴的疑問,直接揚聲道:“傅雲鶴、莫修羽聽令!”
如今的蕭奕早非當年那個初上戰場的『毛』頭小子,只是這簡練的八個字,只是這一個凌厲的眼神,就透出一種睥睨天下、縱橫四方的雷霆氣勢。
傅雲鶴和莫修羽二人上前一步,隱隱猜到蕭奕必然是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二人,皆有些熱血沸騰。兩人都是挺直腰板,抱拳應聲:“末將在!”
蕭奕果斷地下令道:“你二人帶一百神臂營士兵,快馬加鞭趕去百越,讓努哈爾帶著他的六皇弟來見我!”
初春的微風仍然帶著幾分寒意,透過視窗吹拂在蕭奕的臉上,他頰畔的幾縷碎髮拂在他臉頰上,顯得有幾分不羈,幾分桀驁。
百越的六皇子?傅雲鶴微微眯眼,心裡有數了,看來這件事的背後主使者應該是此人!
“若有違抗,就告訴努哈爾,南涼就是他的前車之鑑!”蕭奕字字鏗鏘有力,神態凌然。
莫修羽一聽,神態一凜,整個人銳氣四『射』。
去年,自己離開百越的時候委實是有些憋屈,這一次,連本帶利一起算!
“是,大哥!”
“是,世子爺!”
兩個年輕人齊聲拱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