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怔,然後撫掌笑道:“可不就是!”
正如南宮玥所想料的,當安家得知鎮南王的決定後,一下子都驚住了,一時間,廳堂之中鴉雀無聲。
如今三書六禮已過了大半,鎮南王和畫姐兒的婚事也就只差迎親而已,道理上,畫姐兒已經是鎮南王府的人了,說句不好聽,要是鎮南王現在沒了,畫姐兒可是得為他守望門寡的啊!
更何況,現在距離大婚也不過十來天而已,這個時候退親,王府的臉面、鎮南王的臉面何在?!
他們也沒提別的要求啊,只是讓世子妃避一下罷了,鎮南王和世子爺素來不和,又有喬大夫人從中撮合,鎮南王怎麼可能會不同意呢?!
要不是仗著十拿九穩,他們也不會貿然就如此行事啊!
誰想,鎮南王不但不同意,竟然還想要退親?!
安大夫人還是覺得不敢置信,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呢?!老爺,王爺很喜歡我們畫姐兒,豈會退婚呢。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要破壞這門婚事!”
安大夫人自認這計劃非常完美。畢竟,畫姐兒是世子妃未來的婆母,若是世子妃不同意避讓,就會落個不孝的名聲,也會惹得鎮南王不快,有鎮南王施壓,不想避也得避!
其實,她也只是想讓世子妃出去住上一陣子,那麼等女兒嫁入王府後,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世子妃手中的王府中饋權給奪回來,還可以讓南疆上下都知道王爺對女兒的寵愛!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沒想到,王爺竟然如此維護世子妃!
安子昂的面『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真是甩安大夫人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冷聲道:“我就說這樣行不通,都是你們,『婦』人之見!”他當初真是昏了頭了,怎麼也不該病急『亂』投醫,聽了這蠢『婦』的!
迎上安子昂憤怒的眼眸,安大夫人不由縮了縮身子,一時梗住,但隨即就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這也是沒辦法,我總得為我們畫姐兒的將來考慮。”
她越說越是為女兒感到不甘,振振有詞道:“若非安家祖上犯下那等彌天大錯,用得著犧牲畫姐兒嫁給足以當她父親的人嗎?畫姐兒為家族犧牲到這個地步,就算你這父親不心憐,我這做母親的卻是為她心疼!我為女兒的未來打算又有什麼錯?再說了,女兒能好,我們安家才能更上一層樓!”
安子昂被安大夫人說得有些理虧,表情略顯僵硬,氣勢也弱了幾分。
見狀,安大夫人繼續說:“再說,要不是那件事失敗了,我犯得著這樣嗎?不給世子妃一個下馬威,等將來世孫生了,畫姐兒就更無處落腳了。”
世子立了,也可以廢。可是一旦鎮南王請封了世孫,一併廢掉世子和世孫,那就是大裕建朝……不,哪怕是前朝,也從未有過的事。
安子昂面上青一陣,白一陣,長長地嘆了口氣,聲音放軟了幾分,道:“總之,那件事先放放,得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再說。”
安大夫人抿了抿唇,咬牙道:“也只能請喬大夫人再去勸勸了……”能在鎮南王跟前說得上話的也就這麼幾個人。
於是當天,安大夫人就帶上厚禮去了喬府,喬大夫人想起自己為了安家的事在鎮南王那裡受的嫌棄,就怒從心頭來,可是看著安家的厚禮,又委實心動,於是答應再為他們周旋看看。
安大夫人鬆了口氣,但是也擔心喬大夫人一人使不上勁,就琢磨著想在外面傳世子妃不孝……最終還是被身邊的心腹嬤嬤勸住了,說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別畫蛇添足為好。
安大夫人想了又想,決定還是等喬大夫人那邊有了訊息再說。
可惜,隔日,喬大夫人那邊傳來的訊息讓安大夫人的心沉到了谷底,喬大夫人明確地告知安家,此事不可行。
這一下,安家真急了。
倘若這門婚事告吹,安家可就真的完了!
事到如今,不擇手段也好,卑躬屈膝也罷,無論如何,一定要促成這樁親事!
於是,當日,安家就大張旗鼓地請那位靜緣大師給安知畫施了法,安家大宅煙霧繚繞了幾日後,安家就對外宣稱說高人給自家三姑娘改了命,沒三五日,安知畫終於康復了。
為此,喬大夫人又跑了一趟王府,把這個喜訊告知了鎮南王,喜不自勝地說道:“……弟弟,你瞧這靜緣大師果然是得道高人,不惜損了自己三年壽元為安三姑娘改命,如今安三姑娘好了,這婚期也可以照舊了。”
可是鎮南王卻還是眉宇深鎖,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道:“還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