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半,她才遲鈍地領會到鎮南王話中的意思,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
鎮南王的大婚關係到的可是王府的臉面上,相比之下,讓世子妃避上一避不過是件小事罷了。喬大夫人覺得弟弟一定會同意自己的提議,卻沒想到他竟然要退婚?!她難道是在做夢嗎?
想著,喬大夫人差點沒失態地捏了自己一把,就聽鎮南王正『色』道:“大姐,世子妃懷的可是王府未來的世孫,既然安三姑娘和世孫相剋,為了世孫,這門親事也只能取消了。”
看鎮南王的樣子,似乎已經做出了抉擇,喬大夫人面黑如鍋底,氣急敗壞地糾正道:“弟弟,是世子妃肚子裡的孩子克了安三姑娘,你怎麼就本末倒置了呢!”
鎮南王挑了挑眉,覺得喬大夫人才是本末倒置了,哎,長姐年紀越大,越是有些老糊塗了。
他耐著『性』子又道:“大姐,世孫可是我蕭家的嫡孫,鎮南王府未來的繼承人,有什麼能重得過世孫?”
“世孫怎麼重得過弟弟你?!”喬大夫人不依不饒地說道。
在她心裡,鎮南王正值壯年,就算那蕭欒不頂用,等娶了繼室後也還會有別的嫡子的。等那嫡子長大了,將來誰是世子,誰是世孫還不好說呢?!
鎮南王終於受不了長姐的無理取鬧了,道:“大姐,本王心中自有計較,你就不必再說了!”
瞧他言語間『露』出一種“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的不耐,喬大夫人氣得一口氣悶在了胸口,不知道第幾次地懷疑那世子妃肯定是給弟弟下了什麼蠱,否則怎麼一旦事情涉及到世子妃,弟弟就腦子犯昏犯傻呢?!
喬大夫人深吸了幾口氣,但還是意難平,恨恨地說道:“弟弟,你也別口口聲聲說什麼世孫的,世子妃肚子裡的孩子一天沒出生,是不是世孫還不好說呢!這要是生下一個姑娘,將來還指不定被人揹地裡笑話我們鎮南王府想兒子想瘋了呢!我瞧阿奕那輕狂的樣子,可不要期望愈大,失望愈大啊!”
這一下,鎮南王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長姐說話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這說的是什麼話?!
這若是真的生了個姑娘,那逆子豈不是要得意壞了!
想起蕭奕之前滿口“囡囡”的得意樣兒,鎮南王氣得嘴角一抽一抽的,望向喬大夫人的目光也更難看了。
“大姐,你若是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府去吧。”鎮南王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心裡已經後悔找喬大夫人走這一趟了。
“你……你竟敢……”喬大夫人再次受了重擊,氣得話也說不全了。弟弟竟然要趕自己走?!他以為她稀罕來王府嗎?
喬大夫人嘴巴動了動,卻也說不出以後再也不來王府的狂言,最後狠狠地一跺腳,氣呼呼地甩袖而去。
看著喬大夫人怒氣衝衝的背影,鎮南王搖了搖頭。
這個長姐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
剛才長姐好像說安三姑娘是中秋後來碧霄堂探望了世子妃回去才病的?鎮南王不由眉宇深鎖。
雖然長姐口口聲聲孩子克了安三姑娘,可到底誰克了誰還不好說呢?既然安三姑和寶貝孫子命格相沖,萬一是互克呢?俗話說得好,瓷器不和瓦片鬥,萬一寶貝孫子被驚到了,那可怎麼辦?
鎮南王越想越不對,趕忙吩咐桔梗開庫房,親自挑了一塊辟邪的玉佩,讓桔梗跑了一趟碧霄堂……
“世子妃,大姑『奶』『奶』剛才去王爺那兒說了會兒話,王爺想起庫房裡有一塊辟邪的麒麟玉佩,就命奴婢翻找出來,給世子妃送來了,說是要給小世孫壓壓驚。”
桔梗一邊把那塊和田玉青玉麒麟玉佩呈給了鵲兒,一邊笑盈盈地說著。
桔梗這番話說得真是有意思得很,一方面半句沒提喬大夫人到底對鎮南王說了什麼,但另一方面,卻又透過什麼“辟邪”、“壓驚”等意味深長的詞,彷彿又把什麼都給說了……
鎮南王既然特意命人送了玉佩來給孩子壓驚,那也就是表明了他的態度:在他眼裡,比起未過門的繼室,他的金孫才是最重要的!
南宮玥從鵲兒手裡接過了那塊玉佩,把玩了一番,含笑道:“桔梗,替我謝過父王一片慈愛之心。”
說句實話,南宮玥本來還以為依鎮南王平日裡耳根子軟得好似牆頭草一樣的『性』子,會被喬大夫人三言兩語說得猶豫不決,她心裡也做好了數種應對方式,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卻沒想到鎮南王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們這位父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