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褙子的姑娘,一頭烏髮挽了一個簡單的纂兒,頭上只『插』了一支翠玉簪。
那顧姑娘看來容貌清秀,氣度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與南宮玥見了禮:“蕭夫人。”
南宮玥也福了福身,與她回禮道:“多謝姑娘出手救了我家三妹妹,敢問府上何處,改日我必當登門道謝。”
顧姑娘淡然一笑,道:“只是舉手之勞罷了,蕭夫人無須客氣。”
既然對方如此表示,南宮玥也沒有強求。
蕭霓在丫鬟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對那顧姑娘福身道謝:“蕭霓多謝顧姑娘救命之恩。”她的態度極為鄭重,目『露』感激之情。
半個時辰前,她安生了許久的哮病突然發作,呼吸急促,喉頭水腫,幾乎快要喘不過起來,眼前彷彿有一大片陰影籠罩而下,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今日怕是活不成了,她想著母親,想著兄長,想著王府的親人……
沒想到她終究是命不該絕。
古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會記住這份恩情!
顧姑娘伸手扶住了蕭霏道:“姑娘多禮了。我也有哮病,所以才隨身帶著家傳的『藥』物。”
“原來顧姑娘你也得過哮病?”蕭霓眼中『露』出一絲訝『色』,這還是她第一次遇上與她有同樣病症的姑娘。
“以前還比較嚴重。”顧姑娘含笑道,“近幾年已經好多了。只要好好調養,平日裡多加註意,相信蕭三姑娘你的病也會好轉的。”
“顧姑娘,呈你吉言。”蕭霓福了福身,再次謝過對方。兩人相視而笑,看來頗為投緣。
說了會兒話後,那位顧姑娘就主動提出告辭,百卉親自把人給送下樓去。
待顧姑娘的步履聲遠去,南宮玥這才問道:“霓姐兒,我聽說你的哮病已經近一年沒發作了,你可知今日是被什麼誘發了?”
“大嫂,我好像聞到了一股香味,”蕭霓皺了皺眉,努力回想著,“一股類似梔子花的香味……”
她這麼一說,蔣夫人面『色』微變,上前一步解釋道:“蕭夫人,最近浣溪閣中新換了一批香囊,沒想到三姑娘竟然聞不得這味道。”蔣夫人心中又是一陣後怕,差一點,只差一點浣溪閣就要栽進去了。
蔣夫人很快就命人取來一個香囊交給南宮玥檢視,南宮玥嗅了嗅後,立刻確認這香囊中有數種花粉,比如梔子花、梅花、玫瑰、玉蘭等等,會導致哮病的花粉種類繁多,現在也只能猜測其中的一種花粉是蕭霓的病因,卻又不能冒險去細究……
這事兒,也非浣溪閣故意為之,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南宮玥沒有追究,待蕭霓再休息了一會兒後,就帶著姐妹倆回了鎮南王府。
儘管蕭霓已經無恙,但是身子還是有些虛,須得好好休息調養幾日。
蕭霓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蕭二夫人丘氏得了訊息,匆匆趕來,抱著女兒抱頭痛哭。她只有這一雙兒女而已,他們就是她的命根子。
“娘,我沒事的……”蕭霓輕輕地拍著母親的背,心中有內疚,有自責:她都這麼大了,還讓母親為自己擔憂了。
話語間,只聽“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掉了下來。
丘氏和蕭霓都下意識地循聲看去,只見地上多了一個繫著一串紅『色』流蘇的吊墜,那吊墜是一個白玉雕成的梅花吊墜,雕工精緻,細膩圓潤,一看就是姑娘家的配飾。
蕭霓脫口道:“這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