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林嬤嬤,林嬤嬤臃腫的身體好像猛虎般一竄而起,朝白慕筱飛身撲了過去,嘴裡嚷道:“賤人,我要殺了你為王妃……”
“筱兒小心!”
一個熟悉的男音緊張地從白慕筱身後傳來,他一把攬過白慕筱拉到一邊,同時右腿猛地踢出,一腳踢在了林嬤嬤的腹部。
林嬤嬤淒厲地慘叫一聲,踉蹌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跪在蒲團上的擺衣視若無睹,起身行禮道:“見過王爺。”
不錯,來人正是韓凌賦。
韓凌賦小心翼翼地將白慕筱攬入懷中,目『露』嫌惡地看著林嬤嬤,語氣淡淡地對著身後的一個管事嬤嬤道:“黎嬤嬤,時間差不多了吧……”
不過寥寥數字,卻透著一種森冷的氣息,四周的溫度陡然間下降了許多。
“是,王爺。”
那黎嬤嬤諂媚地急聲附和道,然後對著帶來的幾個婆子使了個手勢。
那幾個婆子就皮笑肉不笑地走向了林嬤嬤等人,其中一個婆子雙手捧著一個紅漆木托盤,托盤上擺著一個個白『色』的小瓷杯,每個杯子裡都盛了半杯褐『色』的『液』體。
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那杯子裡的『液』體到底是什麼,是一滴就能毒死一頭猛虎的鴆毒。
林嬤嬤等人面如土『色』,渾身不住地顫抖著,她們這些人都逃不過一個死。
飲下這杯毒酒,就一了百了了。
這一刻,崔燕燕的一個貼身丫鬟終於控制不住情緒,整個人癱軟在地,崩潰得嘴裡喃喃詛咒著:“白慕筱,你不得好死!是你害死了王妃,一定是你!妖女,你果然是妖女!”說到後來,那丫鬟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
韓凌賦的眉頭皺得更緊,渾身釋放出一種凌厲的殺氣,心裡只覺得這些個下人真正是可惡,不僅幫著崔燕燕助紂為虐,事到如今,還要在那裡妖言『惑』眾汙衊他的筱兒!
那黎嬤嬤嚇得心驚肉跳,怒斥道:“賤婢,真真是魔障了!王爺面前,還敢神神道道地胡言『亂』語!”跟著又吩咐那些婆子,“還不趕緊送她們一程!”
婆子們再不敢猶豫,一個個粗魯地給林嬤嬤等人灌下了毒酒。
在一片咒罵聲和哭泣聲中,一個又一個的人倒在了靈前,她們的嘴角溢位暗紅的鮮血,兩眼瞪得凸了出來,顯然是死不瞑目,一種死亡的氣息瀰漫在靈堂中……
幾個辦事的婆子看似鎮定,心裡其實也有些『毛』『毛』的,默唸著阿彌陀佛,大概也唯有靈堂中的三位主子都是無動於衷……
白慕筱背對眾人,柔順乖巧地依偎在韓凌賦的懷中,小臉大半埋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上,她略顯發白的櫻唇勾出一個清冷到近乎冷酷的笑意。
一直看著自家主子的碧痕敏銳地注意到了,眼皮猛地一跳,縮著身子移開了視線。
果然,姑娘她已經不是過去白府的那個姑娘了。
這個看似繁華的郡王府竟把姑娘『逼』到了這個地步!
難怪世人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
碧痕心裡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在為白慕筱的變化感到恐懼,還是對她們主僕的未來感到茫然……
很快,隨著最後一個丫鬟倒下,靈堂中徹底安靜了下來,一片陰森的死寂,五六具了無聲息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
黎嬤嬤心急火燎地命人把那些屍體都搬了下去,眨眼間,靈堂中又幹乾淨淨,冷冷清清,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但已經留在人心頭的陰霾卻會刻下許久許久……
接下來,就是崔燕燕的出靈儀式了。
按照大裕風俗,死者出靈時本該有其長子跪拜致禮,然後摔喪子盆,可是崔燕燕既無嫡子,也無庶子,所以就省了這個步驟,直接由一眾下人協力把沉重的棺木抬起,在陣陣鼓樂聲中移出了靈堂。
這是一場外人看似隆重、實則極為冷清的葬禮,哭靈的人只有側妃擺衣,扶靈是恭郡王韓凌賦,而崔燕燕的孃家人甚至一個都沒有出現……
對於白慕筱而言,在崔燕燕的棺木被抬出郡王府後,這場葬禮就已經結束了。
從此,崔燕燕就是塵歸塵,土歸土!
白慕筱徑直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只覺得滿身的晦氣,便吩咐丫鬟侍候她沐浴更衣……
院子裡的下人們都聽說了靈堂發生的事,一個個都心驚肉跳,辦起事來手腳利索極了。
一炷香後,穿著一件白『色』中衣的白慕筱坐在梳妝檯前,一頭散發著濃濃溼氣的烏髮披散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