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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干精兵一出手,便是雷厲風行地朝這幫匪徒蜂擁過去,那幫匪徒看著對方殺氣凜然的樣子,心裡發虛,但是在那個虯髯鬍老大的號召下,還是一個個高喊著,義無反顧地朝南宮昕一行人衝了過去,揮刀直下。
“咣!鐺!鏘!”
刀與刀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不時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火花四濺,與各種喊殺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
兩方人馬纏鬥在一起,這些精兵果然不愧為詠陽麾下精英,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有以一敵五之能,與山谷上潛伏的弓箭手相互配合,那些意圖往山谷外逃逸的匪徒被一支支利箭直穿胸口……
不一會兒,那一百多名的匪徒有大半都成了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的屍體,只剩下三四十人還在負隅頑抗。
傅雲雁一甩長鞭,鞭子就如靈巧的蛇一般纏上一個大漢的腰際,她用力一拉,那人就被她從馬上扯了下來,慘叫著摔到了地上。
他的馬匹受到驚嚇,發出激烈的嘶鳴聲,兩隻前蹄高抬,失控地將主人踩在了馬蹄之下。
在一片勢如破竹的攻勢中,剩餘匪徒再無還手之力,最後,共計一百四十餘人身亡,只留下十五條活口被那隊精兵日夜兼程地押回了王都。
三日後,一個身穿戎裝、留著短鬚的中年人在公主府的正廳中見到了詠陽。
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稟明後,然後雙手將一柄長刀呈上,恭敬地說道:“殿下,這是末將等在那些‘匪徒’身上找到的武器。”
一個青衣丫鬟趕忙把那柄長刀交到詠陽的手中,詠陽面容嚴肅地將那刀柄轉了一圈,目光定在刀柄上一個圓形刻記上,中間是一個“禮”字。
中年人在下方恭聲道:“殿下,這應該是禮景衛的印記。”
根據大裕編制,五千六百人為衛,衛所最高為正三品的指揮使,其次是從三品的指揮同知,這禮景衛都出動了一百五十多人,若說其指揮使和指揮同知一點不知情,誰信呢?!
詠陽面寒如霜,起身道:“來人,我要進宮。”
一炷香後,一輛朱輪車自公主府駛出往皇宮而去。
一個訊息也隨之傳遍了整個朝野——
詠陽大長公主府去南疆提親的車隊遭到了伏擊!
朝野上下一片譁然。
詠陽在御書房中與皇帝密談了許久,緊接著,就是一道聖旨,命京衛指揮使鄭遠率一千護軍營去禮景衛所傳旨,將包括衛指揮使、衛同知在內的一干人等全數押解至王都。
而從御書房走出來的詠陽,則默默地抬眼望向皇城的西南角,那是原來的二皇子,如今的順郡王韓凌觀的府邸。
自從那日,那個與文毓容貌相似的死士取代了真正的文毓以後,他同樣的以文毓的身份繼續與順郡王往來。
不過,“文毓”在順郡王系的地位顯然不高,透回來的訊息大多沒有什麼價值,直到幾日前,順郡王向“文毓”打聽傅府將去南疆為鶴哥兒提親一事,並問明瞭此行的詳細路線。
當即,詠陽就猜到順郡王這是打算要偷襲。
順郡王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若是這出偷襲成功,不但可以讓小五從此失了南宮家的助力,還能阻止林老神醫來王都給小五看病。
於是詠陽將計就計……
只可惜,這次的伏擊,順郡王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不過,順郡王怕是付出了不少代價才得了禮景衛指揮使的效忠,武將可不似文臣那般容易說動,更何況是有兵權在手的武將,禮景衛一失,怕是足以斬掉韓凌觀的一條臂膀!
想著,詠陽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這就當作他膽敢以文毓來利用自己的一點點利息吧!
哎!皇帝的幾個皇子,也就小五能擔得起大事,若是這江山落到其他幾人的手裡,她真不敢想象,會弄成什麼樣子。
詠陽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活到這把年紀,經歷過最低谷、也經歷過最風光的時刻,照道理說,該什麼都看透了。可是此刻,她卻不得不為大裕的未來感到擔憂……
正如詠陽所料的,此刻的順郡王韓凌觀確實已經『亂』了方寸,煩躁地在書房裡來回走動。
儘管他打聽不到詠陽姑祖母在書房裡與父皇談了什麼,可這次行動的失敗卻是無庸置疑的。
不知道詠陽姑祖母有沒有發現禮景衛與此事有關,亦或是會不會查到其中有自己的手筆……
不,這件事他安排的很妥當,那一帶本就有過盜匪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