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百卉把一個熱氣騰騰的青瓷大碗呈到了官語白身旁的案几上,跟著又走到蕭奕跟前,從袖中取出幾張絹紙,稟道:“世子爺,這是近些日子從王都來的飛鴿傳書……”
蕭奕揚了揚眉,接過那疊信紙,快速地看了起來,而官語白則在一旁靜靜地飲著湯『藥』。
書房裡悄無聲息,只有寒風吹動竹葉的簌簌聲……
小四親眼監督著官語白喝下了湯『藥』後,右手在視窗一撐,輕巧地躍了出去,然後爬上了屋簷,再也看不到身影。
須臾,蕭奕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些信,隨手遞給了官語白,似笑非笑道:“小白,我們的‘貴客’終於啟程了。”
奎琅可算是要來了!
官語白嘴角含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飛快地將那些信掃了一遍……片刻後,他把那幾張絹紙放在了案几上,緩緩道:“算算日子,這個月底奎琅應該就能到南疆了。”
蕭奕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我們那位皇上還真是‘不負所托’。”終於把人給送來了!
說著,蕭奕的目光落在最上面的那張信紙上,在“五皇子”這三個字上停留了一瞬,冷哼了一聲。
就算是五皇子為鎮南王府說話又如何?
皇帝寧可“相信”那個狼子野心的奎琅,寧可縱虎歸山,也要制衡鎮南王府……
帝王之心啊!
想著,蕭奕的目光微冷,又道:“讓五皇子多讀些書,不要涉政事,小白,你說皇上這是在培養儲君呢,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
皇帝真是越來越糊塗了,連自己選定的儲君都容不下……
他心胸狹隘至此,可想而知,又怎麼會容得下鎮南王府獨霸一方?!
蕭奕眸光一閃,眼神變得更為堅定。
官語白沒有說什麼,對於皇帝的心胸,最深有體會的大概就是官家人……否則,又怎麼會有官家的覆滅?
官語白看著仍舊笑容淡淡,面『色』如常,但是嘴角卻多了一絲苦澀的感覺。
屋子裡又靜了片刻,跟著蕭奕撣了撣袍子,站起身來,道:“小白,今晚你好生休息著,明天我去請林家外祖父過來給你瞧瞧。”
話音剛落,窗外就多了一個人頭,小四倒掛金鉤地看了進來,那灼灼的目光硬是讓官語白把已經要脫口而出的“不用了”給嚥了回去。
那就這麼說定了!蕭奕笑眯眯地給了官語白拋了一個媚眼,得意洋洋地走了。
官語白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失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沉澱了下來……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大半,蕭奕步履輕快地往碧霄堂而去,越走越快,到後來幾乎是小跑了起來。
走了大半個月,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他的阿玥和小囡囡了。
一走進他們的院子,蕭奕就愣了一下,只見院子裡堆滿了一個個木箱子,幾乎只剩下走路的空間了。
這是怎麼了?!蕭奕揚了揚眉,繼續往前走去。
東次間裡點起了幾盞八角宮燈,燈火通明如白晝般,屋子裡同樣是堆滿了東西,細棉布、緞子、織錦……各式的布料堆在開啟的箱子裡,案几上,杌子上……
南宮玥正坐在羅漢床上,她挽了一個簡單的纂兒,也沒戴什麼首飾,身上穿了一件梅紅『色』鏤金絲鈕牡丹花紋刻絲褙子,寬鬆的衣裙掩不住她隆起的腹部,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肌膚白皙溫潤,瑩然生光,看得蕭奕移不開眼。
他的阿玥越來越好看了!
幾個丫鬟正湊在南宮玥身旁一起看料子,見蕭奕目光灼灼地看著南宮玥,畫眉幾個含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識趣地退開了幾步,方便主子們說話。
“阿玥,你在給囡囡挑料子做衣裳嗎?”蕭奕大步走到南宮玥身旁坐下,興致勃勃地問道,伸長脖子,也去看她身旁放的那捲桃紅『色』的布料,滿意地頷首。這個料子不錯,顏『色』鮮亮,他們家囡囡穿起來一定好看極了。
南宮玥一看罪魁禍首來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都怪他,他還好意思問?!
他才剛回家,什麼也沒做啊!蕭奕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彷彿在說,他大半個月不在家,阿玥,你難道不是應該熱情地歡迎他,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和甜蜜的擁抱嗎?
看著世子爺可憐兮兮的樣子,丫鬟們實在不忍入目,再次互相看了看,默默地退出了東次間。
南宮玥眼角抽了一下,道:“這些是‘你’在江南採買的料子。”他自己做的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