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說錯了什麼話。
蕭奕健步如飛地往正堂去了,還未進廳,就聽到南宮玥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羅嬤嬤,鵲兒,你們吩咐廚房多煮些艾葉水,把王府正院裡裡外外都用艾葉水灑一遍,再用艾葉燻一遍,千萬不可以馬虎!”
話語間,蕭奕大步走進了正廳,羅嬤嬤和鵲兒一看蕭奕回來,趕忙屈膝行禮。
蕭奕看也沒看兩人一眼,盯著南宮玥催促道:“阿玥,你該去休息了。”
“阿奕……”看著蕭奕,南宮玥眸光一亮,原本看似平靜的臉『色』剎那間添了幾分神采,就像是一株在風雨中百折不撓的小草忽然有了遮風擋雨的綠蔭一般。
知南宮玥如蕭奕,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不對勁,加快了步伐。
羅嬤嬤和鵲兒默默地對著南宮玥福了福身後,就悄無聲息地退下辦事去了。
正堂中,只剩下了南宮玥和蕭奕。
“阿玥,怎麼了?”他走到她跟前,大掌撫上她單薄的肩膀,柔聲問。
坐在太師椅上的南宮玥順勢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濃濃的疲倦隨著這個動作似『潮』水般湧了出來。
她這個樣子讓蕭奕更為心疼。
“阿玥……”他的大掌在她背上溫柔地撫了撫,“我抱你去歇息,然後你再與我慢慢說可好?”
被他從王府抱到碧霄堂,那自己以後的威儀何在?!南宮玥雙目瞪得圓溜溜的,好像他說了什麼可怕的提議一樣,急忙搖了搖頭,“我沒事。”
被蕭奕這一嚇,南宮玥頓時精神了不少。
她試圖轉移蕭奕的注意力,就趕緊把百卉剛才在安知畫的嫁妝裡發現了一件嬰兒小衣裳的事說了,並道:“……那件小衣裳表面沒有問題,但外祖父把衣裳剪開後,裡面還有一層棉布,棉布有些許斑駁的痕跡……外祖父判斷,那是天花的痘瘡膿汁……”
隨著南宮玥的講述,蕭奕的眉頭皺得愈來愈緊。
鎮南王府中,已經好幾年沒有孩子出生,如今也只有阿玥腹中的這個孩子而已。
可想而知,安知畫這是想在嫁進王府後,等阿玥生下孩子,就藉著長輩的名義,把這件“小衣裳”送給孩子呢。
哪怕知道就算真有這一日,自己和阿玥也不可能讓孩子穿上來歷不明的衣裳,可是一想到安家這歹毒的用心,蕭奕依然不禁桃花眼一眯,眸中迸『射』出凌厲的殺氣。
可是他手中的動作卻更為輕柔,一手橫在南宮玥的肩膀上,另一手握住了她的左手,與她十指交握,溫柔而堅定地安撫道:“一切交給我就是。”
有他在,一切交給他就是。
他的阿玥什麼都不需要費心!
被他溫暖熟悉的氣息所環繞,南宮玥整個放鬆了下來,含糊地應了一聲,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靜靜地倚靠著……
正堂中,原本沉悶壓抑的氣氛漸漸變得溫馨,甜蜜。
守在正堂外的畫眉和鶯兒往裡頭看了一眼,兩人都是長舒一口氣,今日註定是波瀾起伏,雖然最大的一波浪頭已經過去了,但是後續的收尾卻還需要費一番心力。
王府上下都在忙碌著,正院由著一干戴著口罩的丫鬟婆子灑了艾葉水,又燻了艾葉,今日凡是進過正院的下人們暫時都被圈禁在了其中,不得外出。
哪怕這件衣裳只是被放在小匣子裡,而天花的痘瘡膿汁是沾在裡層的,成年人不比孩童,沒有那麼容易被傳染上,可對於天花,南宮玥絕不敢掉以輕心。
王府的下人們這時也都知道了怎麼回事,嚇得魂差點飛了,天花,那可是沾染了就要丟『性』命的絕症,從古至今都無『藥』可醫,一時間,那些今日沒去過正院的下人們不由暗暗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與此同時,安府那邊的盤查也還在繼續著,今日去安府喝酒的賓客之中,只要是安家的直系親屬,全都被留在安府由南疆軍看管,其餘世交、友人、姻親等則在審訊後各歸各府,那些人好不容易才脫身,一個個都是心有餘悸,不敢對外多說什麼,回了府後,就趕緊閉門,打算先觀望著這段時日的風聲。
從婚禮到現在不過才短短的兩個時辰不到,駱越城裡再度風聲鶴唳。
鎮南王和安家聯姻,駱越城中有頭有臉的府邸都受邀參加了婚宴,就算是沒資格參加的人家也都在關注婚禮的一舉一動,這次的事鬧得這麼大,一下子就攪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之前在王府的禮堂上,眾目睽睽,許多賓客都不便找鎮南王打探,只好隨大流先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