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只聽女娃娃發出可憐兮兮的咿唔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詠陽微微一笑,眸中閃著濃濃的笑意,道李公子多禮了,心心很可愛,與我的孫女『性』子很像。
傅婆婆,您的孫女多大了?心心好不容易總算扒開了捂在她嘴巴上的那隻手,忍不住『插』嘴問道。
她呀,今年就要做母親了
那不是很大很大了?
這一老一小話語間,又是一聲尖銳的鑼鼓聲響起,第二折戲在樂聲中開唱了
臺上如泣如訴,臺下掌聲雷動,戲樓裡不時爆發出叫好聲,幾乎快要掀掉了屋頂,一浪接著一浪地湧來等這出戏唱完後,已經是快要申時了。
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時陰沉了下來,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雨水淅淅瀝瀝,滴滴答答,在房屋街道小橋巷子中罩上一層白濛濛的霧氣,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
下雨了
戲樓的屋簷下,女娃娃心心看著那細密的雨簾,有些煩惱地說道。
那李公子俯首對著女兒眨了眨眼,故意學著女兒的口吻苦惱地說道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回家了?
李公子,心心,詠陽跟在二人身後走出了戲樓的大門,含笑地提議道,相逢即是有緣,不如讓我家的馬車送兩位回府如何?
話語間,一輛青篷馬車慢悠悠地駛到了詠陽前方,趕車的是一個精幹的中年『婦』人,目『露』異彩地朝他們看來,拿著馬鞭的右手下意識地微微使力。
心心伸出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拉著李公子的袍裾,抬頭以詢問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問,可以嗎?
小蘊!心心!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男音自後方不遠處傳來,聲音溫潤明澈,在那淅瀝的雨聲中分外清晰。
聞言,詠陽身子一顫,彷彿瞬間被凍僵似的,好一會兒都動彈不得。
爹爹!心心循聲看去,激動地朝著詠陽的身後大力地揮著手。
詠陽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轉過身,看了過去。
就在兩三丈外的一輛馬車旁,一個身穿柳『色』衣袍的青年撐著一把灰『色』的桐油傘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走來。
那青年身形頎長挺拔,看著足足比四周的旁人高了大半個頭,在這江南水鄉,分外顯眼。
那桐油傘的陰影下,他俊逸的臉龐上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整個人看來陌生而又似乎有幾分熟悉
詠陽直愣愣地看著他,眼前不由浮現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這就是李嘉啊!
她曾聽應十二仔細地形容過李嘉,也曾看過應十二特意準備的幾幅畫像,但是當她真的看到李嘉時,心裡還是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李嘉看著有三分像他們家的阿鶴,身形相似,眼睛也像都說外甥似舅,應該說他像的是阿鶴他爹
思緒間,撐著大傘的李嘉走到了近前,雨水順著傘面淅淅瀝瀝地落下,滴答滴答地迴響在詠陽耳邊,那聲音像是被放大了許多倍。
詠陽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遇上李嘉,她的外孫!
想著,詠陽的眼神幽深複雜。
過去的近半年裡,應十二幾乎把李家的祖上三代都刨了個底朝天,事無鉅細地查了李家的事。
李家很好,無論是李老爺李夫人,還是李嘉的妻子李蘊,自小就命運多舛的李嘉能夠遇上這家人也許是他最大的幸福!
九月中旬,在朝堂的局面大致穩定後,詠陽就帶著兩個親兵千里迢迢地從王都來了江南。三天前,她就坐船抵達了蘇城,卻遲遲沒有去見李嘉。
也許是近鄉情怯,也許是不想打擾他的生活,又或許,就算她見到了李嘉,他們也只是陌生人,又能說什麼呢
詠陽知道李嘉的妻子李蘊最喜歡看戲,隔三差五就女扮男裝地帶著女兒來浮曲園看戲,於是詠陽也來了,前日她就來過一次,遠遠地從二樓看著李蘊和心心;今日是第二次,沒想到因為戲樓里人滿為患,小二竟然正好拉著她過來與這對母女拼桌。
心心很活潑,李蘊雖然沒說幾句話,但是從她們母女的相處就可以看出這一家人很幸福,只有幸福的家才能養育出心心這樣的孩子。
爹爹!心心興奮地撲向了李嘉,一手牽著爹爹的左手道,您是來接我和孃的嗎?
李蘊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就被女兒說穿了自己的女兒身,有些尷尬地看了詠陽一樣,卻發現詠陽面『色』如常,似是全不在意。
李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