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也輕快活絡了不少。
這時,一個青衣丫鬟過來給傅雲鶴奉茶,又給詠陽和韓凌樊也重新添了茶,普洱的香味瀰漫在屋子裡……
韓凌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捧起了茶盅,輕啜了兩口熱茶後,看來又精神了一些。
傅雲鶴自抵達王都後也聽說了不少朝堂上的事,自能知道韓凌樊這個皇帝做得並不容易,甚至是有些憋屈。
“皇上,這裡沒有外人,我就大膽再直言幾句。”傅雲鶴突然又道,“您是皇上,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不要有太大的顧慮!”韓凌樊顧忌太多,前怕狼後怕虎,如今朝堂上帝弱臣強,這勢頭實在是不妙!
韓凌樊若有所思地朝傅雲鶴看去,道“鶴表哥莫要客氣,有話但說無妨!”
“皇上,我大哥蕭奕當年初回南疆時,孑然一身,孤掌難鳴,但是他還不是靠一己之力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話語間,傅雲鶴的眉宇間銳氣四『射』,那灼灼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蕭奕的敬仰之心。
韓凌樊垂眸思索著,腦海中回想著蕭奕的事,蕭奕被鎮南王留在王都多年為質,直到五年多前,百越來犯南疆,他才又回到了故鄉,彼時他沒有軍權,生父不喜,繼母甚至想殺他……然而他卻在最壞的境遇下屢屢建下軍功,終於收穫了南疆的軍心與民心,走到了這一步,將整個南疆大權在握!
這其中的艱辛恐怕常人根本就無法想象!
可是蕭奕做到了!
也正因為如此,蕭奕才能獲得官語白和傅雲鶴的追隨!
韓凌樊的眸子裡多了一絲活力,以及對未來的期許。
他驟然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對著詠陽和傅雲鶴作揖道“姑祖母,鶴表哥,朕一定會努力!姑祖母,還請您繼續幫朕、幫大裕!”
看著這對錶兄弟,詠陽勾唇笑了,心底有幾分欣慰。新帝能說出這番話來,也不枉費她這段時日對他的輔佐……
屋子裡和樂融融,祖孫三人的聲音不時響起,燃著銀霜炭的屋子裡溫暖如春。
外面的街上傳來一陣陣喧鬧的鞭炮聲,“噼裡啪啦”,大年二十九,王都裡處處洋溢著濃濃的節日氣氛,響亮的鞭炮聲不絕於耳。
有的人聽著覺得熱鬧,有的人聽著卻只覺得嘈雜。
“啪——”
白慕筱略顯煩躁地隨手關上了一旁的窗戶,將爆竹聲隔絕於外。短短几日,變數驟生,白慕筱再也無法維持冷靜。
“先生……”白慕筱看向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阿依慕,想問她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們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吧。
聞言,阿依慕睜開了眼睛,眸中還是一片沉穩淡定。
此時她們正在宛平鎮西的一間小宅子中,這間宅子是阿依慕二月下旬抵達王都時在進城前特意悄悄租賃下來的。她為人行事一向不打沒準備的仗,總會提前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這一次也不例外。
所以在京兆府的“滴血驗親”出了變故後,阿依穆就和白慕筱趁著韓凌賦昏『迷』的當下,果斷地帶著韓惟鈞來了這裡。
這一次,是她大意了!
冷靜下來後,阿依穆仔細回想整件事,就猜到了這一次韓凌賦是落入了別人早已經預先設好的圈套了。
是鎮南王府!
百越如今在鎮南王府的掌控下,也唯有鎮南王府才能大膽地用百越人來給韓凌賦設圈套。
對於大裕的儲位之爭,鎮南王府除了強行助韓凌樊登基上位以外,再無別的動靜,似乎對大裕的一切都不在意,所以,阿依穆本來推測鎮南王府是想先休養生息,鞏固百越、南涼和西夜三地,由得大裕皇室內部自相殘殺,進而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鎮南王府會為了一個南宮昕破例……
一步錯,步步錯,自己退了十幾年,如今已經把握不住先機了。
“孃親……”坐在一把圈椅上的兩歲男童怯怯地看著白慕筱,把喝了一半的茶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眼中『露』出討好之『色』。
白慕筱隨手又把茶杯推了回去,不耐煩地說道“鈞哥兒,你自己喝吧。”
韓惟鈞乖巧地應了一聲,捧起茶杯咕嚕咕嚕地把水喝光了。
阿依穆皺了皺眉,目光在捧著茶杯的韓惟鈞身上停留了一瞬,這孩子的『性』格未免太軟弱了一些,連話也不會好好說……所幸他年紀還小,以後慢慢教就是。
當務之急還是……
阿依穆心裡已經有了決定,開口道“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王都並非久留之地,還是得先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