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步。
因為他只喜歡那白慕筱,所以就只讓她一人生下孩子。
荒謬,簡直是荒謬!
皇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韓凌賦,不過是區區一個女子,何必獨寵至此!
皇帝斥責的話語已經到了嘴邊,但最後化成了一聲嘆息。
是啊,以小三對白慕筱的用情之深,又豈會捨得把她送與別人行那“成任之交”的醜事!
就算是小三的身子真的有什麼問題,覺得子嗣無望,他府裡女人這麼多,也可以從中隨便挑一個丫鬟送出去,生了兒子抱到那白慕筱的屋子裡養著便是,犯不著去糟蹋自己最喜歡的女人!
想到這裡,皇帝的心裡已經有七八分信了韓凌賦的話,道:“小三,你起來吧。有什麼事自有朕給你做主!”
皇帝這麼一說,韓凌賦心裡徹底地放下心來,知道自己這件事已經辦成了大半……
他眸光微閃,卻是沒有起身,昂起臉,滿腔義憤地對著皇帝又道:“父皇,兒臣行事素來端正,光風霽月,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卻遭此汙衊……”他用力地對著皇帝磕頭道,“求父皇為兒臣做主,找出汙衊兒臣名聲之人!”
韓凌賦匍匐在地,久久沒有起身。
皇帝也是久久不語,殿內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靜得有些出奇。
皇帝的眸光閃爍,想到了皇后。
最初跟自己說起這“成任之交”的傳言的人是皇后。
皇后是真的與自己隨口說閒話,還是故意打算——
剷除異己!
一旦小三名聲有毀,最得利的還不就是小五,除了小五,再沒有旁人了。
如今小五在朝中如日中天,皇后又有什麼不敢的呢!
想著,皇帝的面色越來越凝重,也越來越不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終於又開口道:“小三,起來吧。朕答應你,朕一定會查個究竟。”
韓凌賦幾乎貼在地面上的俊臉上不由得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這事成了!
“多謝父皇!”韓凌賦感激涕淋地再次磕頭。
一炷香後,韓凌賦就離開了皇帝的寢宮,腰桿挺得筆直,之前那言不由衷的抑鬱在此刻已經徹底煙消雲散。
這時,臨近正午,陽光正是最燦爛的時候,深秋柔和的陽光撒在韓凌賦的身上,讓那夾著金線的錦袍在陽光中閃閃發光,襯得他整個人身長玉立,風度翩翩。
走下石階後,韓凌賦駐足片刻,抬眼看著高高掛在天空中的燦日,眸子裡綻放出異彩。
王都的天氣陰晴不定,一時晴,一時陰,一時又狂風大作,以致朝堂、各府都有些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就陷進這渾水泥潭中,越陷越深……
對於千里之外的南疆,王都的風也好雨也罷,似乎都吹不到這裡來,卻又在許多旁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發生了某種微妙的影響……
南疆的一個小鎮子裡,兩個王都口音的年輕人正一邊牽著馬兒往前走,一邊表情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二哥,”其中年紀小點的少年轉頭看著身旁比他高出了大半個頭的青年,不太確定地說道,“你確信去駱越城是走這邊嗎?”
“怡……阿怡,你就放心吧。”青年拍了拍胸膛,信心十足地說道,“肯定沒錯!再說,我們剛才不是問過了,這是茂豐鎮,茂豐鎮離駱越城就不遠了!等出了鎮,再走半日,我們就到了!”
少年看著青年,半信半疑,實在是這一路,青年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肯定沒錯”,可事實是,這一路他們不知道走錯了多少次。本來,以他們倆輕裝簡行的速度,十月底就該抵達駱越城了,可是現在都十一月初三了,駱越城還沒影子。
“咕嚕嚕……”
少年的肚子忽然發出了尷尬的鳴叫聲,他俊俏的臉龐上不由得染上了一片緋紅。
在王都,他從來不知道餓肚子是什麼滋味,現在可好,短短一個月,跟著二哥經歷了各種狀況:迷路、露宿、失竊、飢餓……
一旁的青年當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上上下下地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卻只摸出了一個銅板,這一個銅板連一個饅頭也買不起。
青年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阿怡,都怪我!”要不是昨日他一個不慎丟了錢袋,他們也不至於連頓飯也吃不上……
少年嗔了他一眼,彷彿在說,那當然是你的錯。但最後出口的卻是:“二哥,我們先趕路吧,只要到了駱越城……”
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