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行,他們的喊叫聲在四周百姓的聲潮中根本掀不起一點浪花,一下子被吞沒……
直到人流開始散去,卻還是找不到蕭容玉的下落……
“世子妃,”衛氏說著,眼眶裡已經泛起了晶瑩的淚光,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了,“妾身就擔心有柺子趁亂行事……”
這是她唯一的女兒,寄託著她對人生所有的希望……
萬一蕭容玉被拐子拐賣了,衛氏簡直不敢相信女兒以後的下場,為童養媳,為奴,甚至是為妓……
南宮玥溫聲安撫道:“衛側妃,你莫要擔心,只要人在這駱越城裡,就丟不了!”
她溫潤的聲音還是如平日裡般不緊不慢,卻透著一股隱約的霸氣,和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衛氏怔了怔,一瞬間竟然想到了蕭奕,就聽南宮玥果決地下令:“任護衛長,你們立刻去搜尋五姑娘的下落!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五姑娘!若是人手不夠,就再回王府調!”
說話的同時,南宮玥做了一個手勢,畫眉就拿出了一卷畫交給了任子南,這是上個月蕭霏在蕭容玉和小蕭煜玩耍時給他們姑侄倆畫的畫,正好也可以方便護衛們尋人。
“是,世子妃。”以任子南為首的護衛們齊聲抱拳領命,喊聲震得四周靜了一靜。
跟著,任子南讓護衛們圍在一起,吩咐了一番後,那些護衛就兩人一組地四散開去,有的挨家挨戶地上門詢問、搜查;有的策馬往更遠的街道而去;還有的直接在街上拿著那幅畫詢問每一個路人是否看到畫上這個六七歲身穿桃紅色衣裙的小姑娘……
一時間,整條街道在吉利坊走水後,再次沸騰了起來:
“還真是王府的姑娘走丟了!……這該不會是被拐子給拐了吧?”
“肯定是柺子趁著走水的時候渾水摸魚!”
“這年頭柺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連王府的姑娘也敢拐!”
“恐怕那柺子也沒想到這次居然踢到王府這塊‘鐵板’了……”
“我生平最恨柺子了,這次由鎮南王府的人出馬,我看這柺子肯定是逃不了!”
“……”
那些路人越說越是義憤填膺,有志一同地覺得這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柺子肯定是死定了!
那些雜七雜八的聲音難免也傳入衛氏的耳中,只是讓衛氏更為不安。
這種事情她以前也聽得多了,往往都是時間越久,就越難找到人。衛氏就怕柺子拐走了女兒後就立刻出了城,那以後天高地遠,想要找到人恐怕就希望渺茫了……
至於南宮玥,則看向了街對面的吉利坊。
剛才的火勢看來不小,大火從後院而來,連吉利坊的鋪面也被大火燻得牆面一片焦黑,門裡門外的地面溼噠噠的,到處是水灘和水跡,看來一片狼藉,後院到現在還在冒著縷縷青煙。
南宮玥的眸光閃了閃,吩咐百卉道:“百卉,你去吉利坊問問到底怎麼會走水?”
“是,世子妃。”
百卉前腳剛走,就聽街的一頭傳來一陣騷動,有女子在幾十丈外激動地高喊著:“找到了!五姑娘找到了!”
那喊聲越來越響亮,衛氏頓時精神一震,原本黯淡的眸子裡瞬間有了些許神采。
一旁衛氏的兩個丫鬟也是面上一喜,如釋重負,人找到了就好!
而這條街也隨之迎來了第三波浪潮,不同於之前的惶恐、義憤,這一次,那些路人的臉上都感同身受地露出喜悅與釋然。
“我就說嘛!這王府的人出馬怎麼可能抓不到柺子!”一個婦人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那神態口吻就好像是她親手抓了柺子一樣,引得她周圍的人一片戲謔之聲。
四周原本如拉緊的弓弦般的氣氛頓時活躍輕快了起來,一掃之前走水和柺子帶來的陰影,彷彿是一片乾涸的土地上瞬間被澆灌了綿綿春雨一般。
路人七嘴八舌之間,一個小丫鬟跑到了近前,氣喘吁吁地稟道:“世子妃……衛側妃,五姑娘找到了!”
“人呢?”衛氏急切地上前問道。
小丫鬟喘了口氣,還來不及說話,四周的聲響與騷動已經給衛氏指明瞭方向,循著那些路人的視線,可以看到不遠處,幾人正簇擁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朝這邊走來。
小姑娘長得與衛氏有五六分相似,一看就是個小美人,只是此刻有些狼狽,頭頂上圓鼓鼓的鬏鬏略顯凌亂,小臉上沾了些許塵土。
“玉姐兒!”
是她的玉姐兒!全須全尾的玉姐兒!衛氏心頭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