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中的百姓,他們更能深刻地領會到活著就必須居安思危。
蕭奕飛快地將那張面面俱到的文書看了一遍,桃花眼中熠熠生輝,撫掌道:“好!我明日就令人把這文書發往五城!”
他可以想象出這道新的徵兵制必然會在南疆激起千層浪花,有支援,也會有反對。
不過,這才是樂趣,不是嗎?
蕭奕抬眼朝官語白看去,兩人相視而笑,蕭奕忽然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古語誠不欺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小白,你說是不是?”
官語白但笑不語,外頭屋簷上的小四卻是眉頭一抽,心道:誰跟你物以類聚啊!
蕭奕飛快地收起了那張文書,然後朝書案上的漏壺瞥了一眼,然後起身問道:“小白,我和阿玥待會兒要去聽雨閣陪我外祖父用膳,你可要一同?”
官語白搖了搖頭,道:“我待會還要去一趟大營。”
蕭奕怔了怔,這才想了起來,最近這段時日,官語白正在給神臂營招募新兵。
說是招募新兵,其實是從全軍中擇優選出合適的精兵,編入神臂營。
這一次要的人手還不少,三千神臂營要擴充為一萬。
招募文書一發出去,就引得駱越城大營一陣騷動。
其實蕭奕和官語白早就想擴招神臂營,改營為軍,但是神臂營的連弩和鐵矢實在是既燒錢又燒礦,直到最近蕭奕因為得了老鎮南王的產業、南涼的賦稅,再加上百越的供奉,他的手頭才漸漸寬裕了,就立刻行動了起來,如今連弩已經又制了三千把,加上百萬鐵矢,只等著新兵就位。
這新兵選拔也選了十來日了,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出結果了。
神臂軍乃是官語白麾下,如今選好了新兵,官語白自然是該去一趟大營,整編一番。
蕭奕幽幽嘆了口氣,對著官語白擠眉弄眼,道:“雖然我也想和小白你過去看看熱鬧,可是小白啊,我現在為人父了,得了空,還是得留在家裡奶孩子……”
也不知道在“顯擺”些啥?!小四的眉頭又抽了一下,不知道第幾次幸災樂禍地想著:活該這蕭世子生個兒子氣死他!
官語白忍俊不禁地笑了,右手成拳放在唇畔,笑得乾咳了兩聲,引得在外頭轉悠的雙鷹都不時地飛到視窗,好奇地往裡面張望著。
日頭越升越高了,炎日當頭。
這一日,喬家人在勉強拖延了一日後,還是被鎮南王的人強勢地送走了,據說,喬大夫人病了,還發著高燒,卻沒讓鎮南王有半分動容。喬興耀明白喬大夫人是徹底失勢了,心裡恨她害了自己一家,可是鎮南王既然給自己抬了平妻,他就必須“領情”,否則,要是連他也惹怒了鎮南王,誰知道他們一家又會淪落到什麼地步……
比起玄甲軍拿下陳仁泰引起的風波,喬家的離去在駱越城中幾乎是無人知曉,不過是一陣微風拂過湖面,什麼也沒改變,什麼也沒留下……
甚至連鎮南王也把長姐一家拋在了腦後,滿心想的還是陳仁泰。
雖說蕭奕讓鎮南王不要管,但是鎮南王怎麼可能真的放手不管,接下來的日子,他愁得白頭髮都多了幾十根,愁歸愁,卻也委實捨不得他的寶貝金孫,時常輾轉難眠。
有時候,他半夜醒來就再也睡不著,就倚靠在窗邊悲風傷月,嘆息到底上輩子欠了那逆子多少債,要為他這樣操碎了心。
有時候,他午夜夢迴時,夢到他們鎮南王府被皇帝一道聖旨滿門抄斬,屍橫滿地,便驚叫著坐了起來。
衛氏是枕邊人,自然對鎮南王的變化深有感觸,乾脆就照著世子爺的“提議”,又賢惠地給鎮南王納了一房年輕的嬌妾……
十五歲的新姨娘青春亮麗,嬌俏可人,尤其彈得一手好琵琶,一下子就吸引了鎮南王大半的注意力,一個月有大半的日子宿在那裡,覺得自己還是正值壯年,春秋正盛!
偶爾不小心想起陳仁泰時,他就對自己說,既然這犯錯的逆子都不操心,他又何必沒事杞人憂天,熬得自己短壽幾年!
鎮南王忙著享受著嬌妾的暖玉溫香時,卻完全沒意識到蕭奕對南域的掌控力正在一點點地加深,如同一棵茁壯成長的大樹深深地將它的根鬚紮根到泥土的深處,越來越深,越來越牢固……哪怕有一天,暴風雨驟然降臨,也無法動搖它分毫!
鎮南王忙著享受著嬌妾的暖玉溫香時,卻完全沒意識到蕭奕對南域的掌控力正在一點點地加深,如同一棵茁壯成長的大樹深深地將它的根鬚紮根到泥土的深處,越來越深,越來越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