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一個甘於現狀、安於平凡的人。
對於白慕筱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魄力,阿依慕還是頗有幾分欣賞的,如今的百越不需要一個軟弱的國母。
這兩人有著共同的目標,一拍即合!
阿依慕放下了茶盅,又道:“以我對鎮南王府的瞭解,蕭霏怕是不會願意當一個繼室。”蕭霏的性子頗有幾分清高,又怎麼會願意成為一個需要對原配執妾禮的繼室!世子妃南宮玥恐怕也不會同意的……
白慕筱微微頷首,眸中的譏誚更濃,心道:是啊,而且,那還是一個死過兩任嫡妻、府裡通房侍妾無數的男子!
那還是一個翻臉不認人、隨時都可以對枕邊人下殺手的男子!
想著,白慕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纖細的脖頸,當初那種差點窒息而亡的感覺彷如昨夜的噩夢,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那一刻,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差點從她的軀殼中飄出……
沒想到她命不該絕!
沒想到她還是活了下來,既然如此,她一定要讓韓凌賦付出代價!
白慕筱嘴角透出一抹狠厲,沉吟著道:“比起來,敬郡王是皇嫡子,未娶妻,也無側妃,按理說,更適合迎娶蕭霏。”
“無論是韓凌賦還是韓凌樊,誰能娶上鎮南王府的嫡長女,誰就是將來的太子!”阿依慕不疾不徐地說道,烏黑幽深的眸子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白慕筱沉默了,心中有一絲不甘。
她當然恨不得韓凌賦立刻就去死,她當然不想讓韓凌賦心想事成地娶到蕭霏,可是理智告訴她,對於她們來說,唯有韓凌賦當上了太子,並繼而登上皇位,那麼她和阿依慕所謀劃的事才有勝算!
為了“大業”,她必須耐心等待著,等著韓凌賦登基後,再讓他去死!
想著,白慕筱的眸中越來越冷,如那萬年寒霜一般。
阿依慕自然注意到白慕筱微妙的表情變化,卻是不動聲色,嘴角仍掛著一抹閒適的淺笑。她並不在意白慕筱心底有什麼小心思,只要對方懂得以大局為重就好!
人總要有個念想才能繼續往前走!
小小的東次間中靜了一瞬,只餘下男童甩著撥浪鼓的聲音,“咚!咚!咚……”
白慕筱眉頭一皺,正要呵斥,卻聽一陣挑簾聲響起,穿了一件青藍色褙子的碧痕走進屋子裡快步走進屋子裡,不敢看白慕筱和阿依慕,屈膝稟道:“側妃,正院那邊傳話來,請側妃帶著世子爺過去哭靈。”
白慕筱的嘴角勾出一個冷酷的淺笑,她一邊起身撫了撫衣裙,一邊吩咐乳孃抱起了韓惟鈞,禮貌地福了福道:“關先生,那我和鈞哥兒就先失陪了。”
白慕筱走了,阿依慕目送她和孩子離去的背影,唇畔的笑意更深,眸中熠熠生輝。
古語有云:福之禍所伏,禍之福所依……若是籌謀得當,也許百越最大的危機反而會變成百越最大的機會,讓百越的版圖覆蓋這中原江山!
這對百越先人而言幾乎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似乎已經近在眼前了!
星輝院隨著白慕筱和韓惟鈞的離去而沉靜下來,而正院中,則是啼哭聲、哀嚎聲一片,瀰漫著一種濃濃的哀傷。
停靈三日後,就到了恭郡王妃的出殯儀式,陳氏的棺槨在一隊人馬的護送下被送出了郡王府。
府中下人皆是暗自竊竊私語,這普通的百姓方才停靈三日,陳氏就算是繼王妃,那也是身份高貴,不說停靈七七四十九日,總當得起停靈七日吧?!
位於送靈隊伍最前方的韓凌賦卻是毫無所覺,他只覺得如釋重負,巴不得隊伍走得越快越好,也好趕緊甩掉陳氏這個累贅的包袱。
陳氏的父親陳仁泰自去年起就被困南疆,生死不明,說不準早就葬身在鎮南王府的屠刀下,而陳氏的幾個兄弟,資質平平,難有成大器者。
對自己而言,陳家已經一無是處。
更何況,這陳氏無所出,又嬌縱蠻橫,他早就厭了她!
繼續讓陳氏再佔著王妃的位子簡直是尸位素餐,偏偏陳氏是自己的郡王妃,名字是上了玉牃的,只要陳氏德行無虧,皇家就不可能休妻,那麼他也就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唯有讓她為蕭大姑娘“騰出”位子!
“簌簌簌簌……”
一陣陣帶著涼意的春風吹來,把那白色的紙錢颳得漫天飛舞,如同鵝毛大雪一般,也吹亂韓凌賦的頭髮,他頰畔的幾縷青絲肆意飛舞,那雙烏黑如深潭的眸子冷酷得沒有一絲感情,只有謀劃與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