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皆知……本宮,本宮現在成了整個駱越城的笑話了!”
三公主羞惱地抱怨著,跟著,又說起今天她去茶館時,聽到有人編成了小曲在那裡彈唱,那小曲的歌詞裡繪聲繪色地說起某朝一公主新寡,在寺廟中拜佛時偶遇一俊俏書生,就與對方有了露水姻緣,還留下一方玉佩作為定情信物。之後,那書生盤纏用盡,只能把玉佩押給了暫時借住的青樓,自己則回了老家,而那公主苦等情郎不歸,便得了相思病,重病不起……直到一個月後,公主的情郎終於匆匆趕來,此刻公主已經形銷骨立,皇帝感念公主的痴心,就賜婚那公主與書生……
說到後來,三公主已經滿臉通紅,臉上紅得幾乎要滴出血珠來。一想到那些刁民竟然把自己和一個無賴扯在一起,還說得自己好像是得了花痴病一般,她就羞憤欲絕,想把他們統統抓起來斬首示眾。
“侯爺,你一定要治那幫刁民的罪!”三公主憤憤地又道,“他們膽敢非議本宮這堂堂公主,實在是目無朝廷,藐視皇室,其罪可誅!”
平陽侯心裡愈發不耐,照他看,三公主純粹是自找的,若非她想先對鎮南王府的大姑娘不利,又何至於落入今天這個境地,還要連累別人!
但是這些話卻不能與她明說,平陽侯只能隨口敷衍了幾句,表示自己會處理,就把三公主給打發走了。
三公主離去後,房間中就安靜了下來,可平陽侯還是心緒不寧,煩躁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一旁的小廝見他心煩,趕緊給他上了熱茶,當平陽侯捧起茶盅時,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剛才三公主在茶館的所見所聞……
這普通百姓怎麼敢惹公主,怎麼敢隨意在茶館裡傳唱這些,而且短短兩日,這些事就傳得人盡皆知,如果說這後面沒人推動,他是怎麼也不信的。
等等!
剛才,三公主說茶館的小曲是怎麼唱的?
難道說……平陽侯心念一動,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也許沒錯。
“來人!”
平陽侯趕忙叫了護衛長來,吩咐了一番後,那護衛長就領命而去……
當天下午,平陽侯就在城西的一個小宅子裡堵到了一個油頭垢面、不修邊幅的青年。
“你就是陸九?”平陽侯淡淡地問道。
陸九的雙腿在衣袍下直打哆嗦,點了點頭,戰戰兢兢地問道:“不知道這位大……大爺找小的有何指教?”
一看平陽侯的形容氣度,又看對方兩個隨行護衛都是龍精虎猛,陸九就知道此人絕非普通人。
陸九心裡悔得是腸子都青了,都怪他貪財,沒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就接了那位三公主的委託……
他怎麼會知道那看來雍容華貴的少婦會是三公主呢,更不知道原來玉佩上的“蕭霏”是鎮南王府的姑娘!
當時,他只以為要麼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大婦要收拾小妾,要麼就是小妾要害大婦什麼的,反正城裡這樣的事多了,自己以前也做過幾次,輕輕鬆鬆耍點嘴皮子演幾齣戲,就可以賺到一百兩銀子,那實在是再輕鬆不過了!
直到鎮南王府的人找上門來,陸九差點沒嚇尿了,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噩夢,鎮南王府啊,那可是南疆的土皇帝,要幹掉自己這麼個微不足道的小地痞,那也就是抬抬手的事。
他本來以為是自己的財運來了,沒想到竟是一場潑天大禍!
無論是三公主還是鎮南王府,都不是他惹得起的,可是公主再尊貴,也抵不過這裡是南疆,強龍不壓地頭蛇,為了保命,他也只能反水,硬著頭皮按照鎮南王府的吩咐行事……他也猜到了三公主那邊恐怕不會這麼容易罷休,特意換了一個住處避避風頭,卻還是有人找上門來了……
陸九半垂腦袋,渾濁無神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心裡砰砰直跳。
他決不能說自己是被鎮南王府唆使的,否則躲得過今天,也躲不過明天……這裡可是鎮南王府的地盤,就算他出了駱越城,只要沒出南疆,命就是拴在褲腰帶上。
屋子裡靜了一瞬,陸九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見對方久久沒有動靜,他怯生生地抬起臉來。
平陽侯銳利的眼眸盯著陸九,緩緩地砸下了一顆炸彈:
“我要你去城北金泰街的王府別院北寧居向三公主提親!”
提親?!找誰提親?!陸九呆若木雞,腦中是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陌生人是想讓自己去找三公主提親?!他這是瘋了吧?!
就算城中有些流言碎語,那可是堂堂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