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緩緩問道:“二妹妹,你可認得這個環佩?”
蕭容萱心裡咯噔一下,直覺地否認道:“不認識!”頓了一下後,她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自然,欲蓋彌彰地又道,“這環佩看著眼生,不知道大嫂何以有此問?”
南宮玥的嘴角翹得更高,笑意卻是未及眼底,又道:“二妹妹,我既然會來找你,自然是已經查得清楚明白了,你考慮清楚,到底認不認得這環佩?”
南宮玥的眸子乍一看如平日般溫和,卻是看得蕭容萱如坐針氈,覺得她的目光像利箭一般紮了過來。
蕭容萱的櫻唇動了動,沒有出聲。
她力圖鎮定,心中卻是波濤起伏,拳頭更是在袖口中緊緊地攥在一起。
只是轉瞬,已經是心緒百轉,她對自己說,不可能的,大嫂一定是在詐她!她不能自亂陣腳……
這時,鵲兒走進屋來稟道:“世子妃,羅嬤嬤和幾個管事嬤嬤來了,正在外面候著。”
南宮玥也不再看蕭容萱,直接讓鵲兒把人帶進來了。
幾個管事嬤嬤沒想到二姑娘竟然也在世子妃這裡,心裡驚疑不定,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們若無其事地上前,先給南宮玥和蕭容萱行了禮。
見南宮玥沒有讓蕭容萱退下的意思,羅嬤嬤就直接開始稟事:“世子妃,今日奴婢幾人去開庫房,本想為大姑娘的及笄禮先清點一下物品,卻發現藤席出了點問題……”
九月十五就是蕭霏的及笄禮了,各項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王府前年才剛辦了世子妃的及笄禮,所以這些管事嬤嬤也基本上都心中有數,議程都循著世子妃的舊例來,但又略減一些,沒想到這才剛開始準備,就出了亂子。
一旁管庫房的馬嬤嬤已經是滿頭大汗,僵硬地解釋道:“稟世子妃,是西庫房屋頂的瓦片破了,雖然這些天沒下雨,但是日頭大,庫房裡的藤席就被曬壞了……”
馬嬤嬤心裡直嘆氣:這藤席不怕潮不怕黴不怕蟲蛀,就偏偏怕日曬,而大姑娘的及笄禮是依循古禮,屆時整個廳堂都鋪上藤席,即便壞了其中一塊藤席,就得把整一大片都給替換了,以免藤席之間的顏色有差異。
怪來怪去,都怪那守西庫房的許婆子不仔細!
馬嬤嬤心裡真是把許婆子給怨上了。
緊接著,站在羅嬤嬤右手邊負責採購的遊嬤嬤就介面道:“世子妃,這駱越城裡一時也買不到這麼多雪藤席,您看是不是換一種藤席?”
所謂的雪藤席是由一種生長在雪域高原的雪藤編織而成,輕盈、細膩、結實,且涼而不寒,非常稀罕難得。
南宮玥直接問道:“那何處能買到雪藤席?”既然駱越城裡買不到,別處總買得到吧。
遊嬤嬤當然是想省事,但是世子妃既然問了,也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回世子妃,城內席記的席老闆說,他得派人去雪域高原取貨,這一來一回估計要二十來天,時間有些趕。”
今日都已經八月二十八了,時間委實是太緊了。
南宮玥沉吟一下,對百卉道:“讓朱管家派人親自跑一趟雪域高原……”
言下之意就是非雪藤席不可!
屋子裡的眾人一來一回地說著話,彷彿忘了蕭容萱還在這裡一般。
蕭容萱半垂眼簾,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自然把這些話都聽進了耳裡,指甲深深地摳進了柔嫩的掌心,心裡不甘:不過是為了蕭霏的及笄禮,大嫂就要如此費心費力,明明都姓蕭,嫡庶就有這麼大差異嗎?!……大嫂她是不是故意把這些話說給自己聽的?
蕭容萱咬了咬下唇,思緒漸漸飄遠,四周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二妹妹……”
忽然,南宮玥溫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讓蕭容萱猛地回過神來。
蕭容萱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這才發現東次間裡不知何時已經只剩下了她和南宮玥,那些個管事嬤嬤不知何時都退下了。
南宮玥撫了撫袖子,淡淡地說道:“二妹妹,我再問你一次,你可想清楚了沒,到底認不認得這環佩?”
蕭容萱的俏臉微微發白,她忽然站起身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冷硬的青石板地面上,咬著牙道:“大嫂,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大嫂為何要這樣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說著,她那雙黑眸已經浮現了一層薄霧,眸中閃著晶瑩的水光,看來楚楚可憐。
南宮玥的表情瞬間變冷,連語氣都變得銳利起來:“二妹妹,本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