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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遺書

一絲漣漪。

晚膳後,南宮玥和蕭奕推著方老太爺繞著院子消食、賞月去了,而官語白對畫室的那些畫頗感興趣,得了方老太爺的允許,留在畫室賞畫。

方家歷史悠久,底蘊深厚,方老太爺收藏的畫作自然也不簡單,這畫室中的數十幅字畫幅幅都是精品,官語白在畫室中走了一圈後,一一細賞了一番,又停在那幅柳久人的那幅《萬馬奔騰圖》前,賞鑑了好一會兒後,正欲離開,他忽然注意到了什麼,眸光一閃,步子又頓住了。

官語白抬手,修長的手指在畫作的絲綢裱褙上摩挲了一下,若有所思。

一陣輪椅聲伴隨著挑簾聲響起,蕭奕推了方老太爺進來,方老太爺見官語白站在那幅《萬馬奔騰圖》前似是凝視,便笑道:“語白,原來你這麼喜歡柳久人?”

官語白直覺地想否決,就聽方老太爺接著道:“難得語白你喜歡,若非這幅畫是故人所贈,就算送於語白你又何妨?”

說著,方老太爺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幅畫上,眼神中有幾分懷念,幾分惆悵,更有幾分嘆息與哀傷。

官語白和蕭奕都隱隱感覺到這故人是“故人已去”的“故人”。

“方老太爺,敢問這幅畫是何人所贈?”官語白狀似無意地問道。

一句話卻把方老太爺的目光又引向了蕭奕,這屋子裡的人都是聰明人,皆若有所思。

難道說是……

果然——

方老太爺有些懷念地說道:“這還是阿奕的祖父當年所贈。”

蕭奕愣了一下,笑吟吟地摸著下巴道:“這倒是像祖父的眼光。”

老鎮南王本是粗人一個,什麼琴棋書畫一竅不通,而刀馬劍等等的,就無一不通。柳久人這幅《萬馬奔騰圖》頗得戰馬精髓,所以才入了老鎮南王的眼吧。

不過,祖父會以畫贈友,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官語白眸光一閃,抱拳道:“方老太爺,不知道可否將這幅畫借我帶回去細賞一番?”

方老太爺見他喜歡,自然是爽快地應下了。

官語白親自將畫卷取下,又仔細地捲了起來,放入長長的畫匣子中,那慎重細緻的動作看得蕭奕眉尾一挑,不知道為何,蕭奕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是不動聲色。

幾人在畫室中又待了片刻後,方老太爺獻寶似的帶著他們一一看了他收藏的珍品,官語白這才告辭。

看天色不早,蕭奕和南宮玥也跟著離開。

三人出了聽雨閣後,沒等官語白開口,南宮玥就體貼地說道:“阿奕,我先回去了。”

迎上南宮玥瞭然的眼眸,蕭奕就明白她也發現了官語白的異狀。

三人在院子口分成兩路,南宮玥回了自己的院子,而蕭奕和官語白則去了蕭奕的書房。

“砰。”

書房門關上後,蕭奕就迫不及待地問:“小白,你發現了什麼?”

官語白取出畫匣子中的那幅畫,再次摸上了畫作上方的絲綢裱褙,肯定地說道:“阿奕,我剛才偶然發現這裱褙中應該另有夾層。”凡裱褙必兩層,常被用來藏物。

剛才,官語白就是在賞畫時注意到畫作上方的裱褙似乎比下方的厚了些許,這才發現這幅畫另有玄機。

當得知這幅畫是來自老鎮南王時,官語白貿然提出借畫一賞。

蕭奕的手指也撫上了那絲綢裱褙,指尖微微一顫,果決地說道:“開啟看看。”

官語白點了點頭,忙碌了起來。

他們當然可以簡單粗暴地撕開裱褙,可是誰也不想這麼做,官語白小心地取下了上方的畫軸,又用筆尖蘸水,潤溼裱褙的邊緣,然後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撕開……絲毫沒有傷害到這幅畫。

果然,撕開了裱褙的邊緣後,中間就是中空,一張信紙,或者說,一張寫滿了字的絹布從兩層裱褙間露出一角。

官語白和蕭奕下意識地互看了一眼,然後由官語白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張薄如蟬翼的絹布,平展在書案上。

蕭奕只看了絹布一眼,就肯定地說道:“是祖父的字跡!”

這是老鎮南王留下的信,無論是否指名留給蕭奕,蕭奕作為長孫都有權優先處置,官語白體貼地避到了一邊。

蕭奕緩緩地讀著那封信,用食指沿著那一行行文字一字字地往下默讀,昳麗的臉龐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的笑意。

即便是沒有看到信的內容,只是看蕭奕的表情,官語白也能猜到這封信的內容必然是事關重大,關係到王府,不,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