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應了一聲,心裡猜到這難得悠閒的時光怕是要結束了。
蕭奕先下了馬,然後又小心地扶著南宮玥也下馬,兩人就朝著獵臺的方向去了。他們到得已經是晚了,除了鎮南王以外,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也包括安子昂一家人。
安子昂忙給安大夫人和安敏睿使了一個眼色,安家三人上前給蕭奕和南宮玥見禮,蕭奕和南宮玥均是反應淡淡。
安子昂早已從安大夫人那裡知道白天的事,心中暗暗的責怪次子不懂事,但是如今錯既已成,也只有設法彌補了!
今日他的兒子安敏睿必定會是這春獵的優勝者,自然也就會得鎮南王和世子爺的另眼相看!
安子昂眼中閃過一抹志在必得。
長隨見人差不多齊了,便去營帳中請了鎮南王出來,此時,夕陽已經快要完全落下,只剩西邊的天空還餘下一道淡淡的紅光,營地裡計程車兵自發地點起一支支火把。
鎮南王大步走上獵臺,他早已洗漱過一番,換了一身錦袍,看著是精神奕奕,顯然已經收拾好了心情,但是隻要仔細觀察,就可以看出一夜沒睡的鎮南王眼下一片深深的暗影,眼底更是透著濃濃的疲倦。
鎮南王站在高高的獵臺上心不在焉地環視眾人以及堆砌在一旁的獵物,拔高嗓門朗聲道:“我南疆子弟果然個個都是英勇男兒,這次春獵皆是滿載而歸,本王甚為欣慰,然春獵還需分出勝者。如本王昨日所言,誰人的獵物最大,便為勝者。”
頓了一下後,他繼續宣佈道:“此次春獵的優勝者乃是安家次子安敏睿!”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安敏睿以及他身後幾頭獵物上,羊獾狍鹿,皆而有之,其中一頭滿身血漬的雄鹿甚為壯碩,一看體型就遠超別人的獵物。
這結果早在意料之中,安敏睿還是忍不住挺了挺胸,感覺自己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安敏睿沒注意到蕭奕正目光微冷地打量著那些獵物,似笑非笑地勾唇,瞧這些獵物死狀各異,自己這位安家表弟還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呢!
在眾人或羨慕或嫉妒或質疑的目光中,安敏睿上前半步,抱了抱拳道:“小侄多謝王爺。”他隱晦地提醒鎮南王他們蕭、安兩家也是親戚。
鎮南王看著安敏睿,無精打采地訓誡道:“年輕人且不可以此自滿,還要繼續讀書習武,才能報效南疆。”之後,他又大手筆地賞賜了寶馬、弓箭各一副,以及黃金百兩。
安敏睿更為得意,雖說先前在世子妃的春宴中讓別人拔得頭籌,但是現在在王爺和眾人面前得了嘉獎,豈不是更風光?!
蕭奕一邊隨口賞了安敏睿一把寶刀,一邊慢悠悠地打量著四周,最後,目光落在某一堆獵物上,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唇。
這個人騎射的本事倒是不錯,每一頭獵物都是從眼睛處穿腦而過,一箭斃命,而且獵得的禽獸型別也非常豐富,路上走的,水裡遊的,天上飛的……不像是其他人,大概是怕誤傷了空中的小灰和寒羽,大部分公子的獵物中很少能看到猛禽。
有趣啊有趣!
看來此人想必對自己的射藝十分有自信,出手也十分果決,所以才能次次都一箭射中要害。
想著,蕭奕若有所思地目光前移,打量著這些獵物的主人,一個看來十五六歲的年輕公子,穿著一身簡便的青色騎裝,表情沉靜,而他的目光似乎是在——
打量安敏睿身後的獵物?
竹子見蕭奕正注意著那位公子,便走近了一步,附耳在蕭奕耳邊低語:“世子爺,這是閻參將府中的三子閻習峻,是庶出的。”
蕭奕挑了挑眉,正沉吟思索著,忽然上方傳來一陣尖銳粗糙的鳴叫聲,他抬眼一看,就見空中飛過幾頭巨大的禿鷲,禿鷲喜食腐肉,顯然應該是被獵臺附近的血腥味吸引過來的,只是這附近人多,禿鷲也不敢輕易下來搶食。
蕭奕心中靈光一閃,目光落在那閻習峻的背後的大弓上,出聲道:“這禿鷲叫得擾人,拿弓來!”
竹子對自家世子爺還是頗為了解,一下子就明白他的心意,也是蓄意拔高嗓門道:“世子爺,小的這就去。”
一旁的南宮玥也約莫猜到了,氣定神閒地等著看好戲。
獵臺上的鎮南王面露不耐,他本來想要宣佈散場,偏偏這逆子又突然折騰了起來。
真麻煩!
在場的不少年輕公子都是交頭接耳,立刻有一個藍袍公子大著膽子道:“世子爺,如此小事何須世子爺出馬!”
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