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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驗屍

“踏踏踏……”

不出一刻鐘,前方就看到了若隱若現的火光,越來越清晰,一叢篝火在路邊滋滋地燃燒著,就如同大海中的一盞明燈般,篝火旁,是一輛黑漆平頂馬車,馬車旁站在兩個男子,一個是馮護衛,另一個是車伕老路,兩人都是憔悴不已,眼底是濃濃的疲倦。

雖然在此等著,也無事可做,但是兩人又怎麼敢休息,又怎麼有心情休息,一直數著時辰等著鎮南王這邊的訊息,可是等了又等,算算時間,總覺得王護衛早該回來了,卻遲遲沒有人前來……

在他倆等得煩躁不已的時候,終於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很快就看到十幾人舉著火把策馬往這邊趕來,為首的是鎮南王,世子爺蕭奕,還有——

安逸侯!

馮護衛心中驚詫不已:這安逸侯怎麼也跟來了。這件事說來也是鎮南王府的家務事……還是說,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在馮護衛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鎮南王一行人已經到了幾丈外,紛紛翻身下馬。

馮護衛和馬伕戰戰兢兢地上前兩步,抱拳行禮:“見過王爺,世子爺,侯爺。”

鎮南王看也沒看二人一眼,目光直接落在了後方的馬車上,此刻心中既惋惜,又憤怒,之中又混雜著些許傷感。

“梅姨娘……可是在車裡?”鎮南王的聲音略顯乾澀。

馮護衛更緊張了,應道:“是,王爺。屬下不敢擅動梅姨娘的屍身。”

梅姨娘是鎮南王的女人,就算是屍體,也不是他們這些男子可以隨意碰觸的。所幸,最近的天氣還不算太熱,否則馮護衛真擔心這屍體放久了會散發出屍臭來。

鎮南王沉聲問馮、王兩個護衛道:“你們兩個重新說一遍事情的經過給本王聽!”

兩個護衛恭敬地應聲,跟著就指著路邊的一棵大樹說起,到了後面,則由小丫鬟蘭草補充刺客如何衝到馬車裡,一刀刺死了梅姨娘……

鎮南王面沉如水,懷疑的眸光又一次掃向了蕭奕,然後大臂一揮道:“給本王四處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是,王爺。”隨行的一眾護衛急忙齊聲抱拳領命,跟著就四散而去。

留下鎮南王、蕭奕和官語白站在一旁,沒有人說話,四周只有篝火和火把燃燒的聲音,以及眾護衛四下搜查發出的聲響,他們甚至連刺客潛伏過的那棵大樹也沒放過……

須臾,護衛們陸陸續續地來了,紛紛過來稟告,卻都是一無所獲。

鎮南王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心裡忍不住懷疑:難道那兩個刺客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

想著,鎮南王環視四周一圈,視線落在那輛黑漆平頂馬車上,目光一沉。不,他就不信那刺客沒留下一點線索!

鎮南王大步朝馬車走了過去,他身旁的幾個護衛趕忙跟上,蕭奕和官語白對視了一眼,兩人也跟了過去。

馬伕恭敬地挑開了馬車的簾子,一股血腥味混雜著淡淡的屍臭味撲面而來,鎮南王不由眉宇深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梅姨娘。

此刻流淌在馬車上的鮮血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梅姨娘粉紫色的褙子被鮮血染紅了大半,顯得觸目驚心。她的臉色慘白一片,再沒有生前的紅潤,曾經熠熠生輝的黑瞳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輝,變得如死魚般渾濁,雙眼怒睜,充滿血絲,櫻唇張得很大,似乎臨死前遭受過極大的痛苦,又好似有極大的冤屈想要申述。

鎮南王看得心痛不已,曾經軟玉溫香的小妾還有她腹中的孩兒,就這樣一屍兩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他上了馬車,捂上她死不瞑目的雙眼,正欲又下去,眼角卻忽然注意到了什麼。

這是……

鎮南王眯了眯眼,急躁地把梅姨娘壓在身下一半的右手抓了出來,只見她慘白冰冷的素手裡緊緊地抓一張金色的令牌。

令牌上雕著繁複的花紋,中間赫然刻著一個鷹首標記以及三個字:

碧霄堂。

這三個字如同針一般紮在鎮南王的眼睛上。

他瞳孔一縮,憤怒的目光朝蕭奕射了過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蕭奕早已經被千刀萬剮。

“逆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鎮南王從馬上上下來,隨手把手裡的令牌丟在了地上。

“鐺”的一聲,黃銅製的令牌摔在地面上震動了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所有護衛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塊令牌上,倒吸了一口氣。這塊令牌是碧霄堂的護衛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