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糙了……
然而這丫頭的眼睛卻變得炯炯有神。
那是一種由內而發的自信,如果說,過去,韓綺霞是因為她的出身因為齊王府而榮耀尊貴;現在,她卻是因為她自己!
傅大夫人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古語: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也許正因為經歷了這一番波折,霞姐兒才會有這樣的成長,才不再是暖房中的一朵嬌花。
傅大夫人拉著韓綺霞的手,含笑道:“霞姐兒,與表舅母說說這一年多來你到底是怎麼過的?”
韓綺霞正要說話,傅雲雁卻故意湊趣道:“母親,您莫不是要霞表妹站著說話?這還沒嫁進門,您這未來婆婆就要兒媳做規矩嗎?”
傅大夫人忍不住又瞪了傅雲雁一眼,意思是,就你話多!
傅雲雁不以為意地吐了吐舌頭,她一句話讓廳中的氣氛霎時輕快了不少,南宮玥、韓綺霞和傅雲鶴都笑出聲來,也讓這小小的花廳變得熟稔起來。
一個小丫鬟忙搬了把圓凳到傅大夫人身旁,讓韓綺霞坐下。
之後,就聽韓綺霞清亮悅耳的聲音迴盪在廳堂中,她說得是輕描淡寫,而傅大夫人聽來卻是不由得心情隨之跌宕起伏。
她沒想到原來為韓綺霞的死遁出謀劃策的人竟然是韓淮君和蔣逸希。
原來韓綺霞這一年來都在跟著林淨塵學醫。
原來這群孩子竟然也一直瞞著婆母。
原來這短短的一年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到後來,傅大夫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在心裡唏噓地感慨了一句,真是緣份啊!
不過是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傅大夫人的心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她一會兒看看韓綺霞,一會兒看看傅雲鶴,怎麼看,他們怎麼般配!瞧這兩孩子說話神色間透出的親暱默契,等以後成婚後一定和和美美,自己想必很快就可以抱孫子了!
傅大夫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著比傅雲鶴還精神興奮。
在林家用了午膳後,傅大夫人就獨自先行回了王府,她還要趕緊去準備提親的事。
一路平穩地疾馳,駛過了王府的正門時,車伕緩下了馬速,馬車裡的小丫鬟好奇地挑簾往外看去,只見門前停著一輛華蓋翠帷馬車,一個婆子正扯著嗓子對著門房叫囂著:“你這個賤奴,還不趕緊給我們夫人開門。”
“小的這也是奉命行事啊,嬤嬤你就別為難小的了。”門房不停地賠罪,滿臉的無奈。他又何曾想得罪這些貴人,可這是王爺吩咐的。
傅家的馬車繞過那輛華蓋翠帷馬車,繼續前行,馬車裡的傅大夫人從頭到尾都沒在意外頭的那點喧囂。
而那華蓋翠帷馬車裡的人也注意到了傅家的那輛黑漆平頂馬車,一雙白淨、略顯豐腴的手挑開了窗簾往外看。
馬車裡的人眉頭微蹙,嘴角帶著一抹倨傲,正是喬大夫人。
喬大夫人今日來王府自然是為了見鎮南王。
自從春獵回來後,先是鎮南王休妻,又是蕭家三房和六房被驅逐出駱越城,跟著再是方家三房被除族,這一連串的大事在駱越城上下傳得沸沸揚揚,可是鎮南王卻完全沒跟她商量過,氣得喬大夫人好幾宿沒睡好。
本來她是想以後再也不管這個弟弟……卻沒想到這麼多天過了,鎮南王竟沒來找自己低頭認錯,顯然是完全不覺得他忽略了自己這個長姐,喬大夫人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所以今天就氣沖沖地來了,不成想門房攔著不讓她進王府。
看著門房和婆子吵成一團,喬大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是鎮南王的嫡長姐,身份尊貴無比,可是如今竟然連王府的大門也進不去了。
一定又是南宮玥在挑撥離間,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哄得鎮南王連小方氏都休了。如此下去,這王府以後哪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想著,喬大夫人微微眯眼,正時,她突然注意到那輛黑漆平頂馬車拐了個彎,消失在了眼前。
這是要往碧霄堂去?
但這馬車上的徽記又不是王府或者碧霄堂的,也不是駱越城的府邸的,莫非是……
“杜鵑,你去問問碧霄堂這兩日是不是有客人?”喬大夫人若有所思,隨口打發一個隨行的小丫鬟過去問訊。
那車外的小丫鬟應了一聲,小跑著上前,客氣地對著那臉色不太好看的門房把剛才喬大夫人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門房不敢瞞,忙答道:“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