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說錯了什麼,以致女兒還未出生就背上了南疆這個重任。
南宮玥忍不住俯首撫了撫自己的依然平坦的肚子,默默地在心裡對著腹中的女兒道歉。
囡囡,對不起,都是娘管不住你爹……等等,她怎麼被蕭奕帶歪了呢!沒準是個兒子呢!
蕭奕慵懶地把背靠在了後面的椅背上,眼角的餘光看著南宮玥帶著歡喜與糾結的小眼神,心底被一種溫泉般盪漾地暖意所佔領……
“簌簌簌……”
烈日下,風都是熱乎乎的,又幹又悶。
心情舒暢的蕭奕第一次覺得這沉悶的夏風好像也沒那麼討人厭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的炎熱,幾日前南宮玥還敢在白天去後花園的水閣中小坐,到了這幾日,她的白天幾乎都是留在放了好幾個冰盆的月息殿中。
南宮玥畏熱,不過對於蕭奕而言,此刻的天氣與南疆最熱的時候還有一段距離,每日在太陽下進進出出。
儘管有官語白管著南涼大部分的政事,但蕭奕人既然在,總不能真得撒手不管。他仍不時要去軍營,不時要會見眾將,不時還有某些軍務要處置……而先前採購的三千匹良駒在三日後也火速地由德勒家的人送到了軍營裡。
三千幽騎營將士每人都分到了一匹馬,按照官語白的要求,所有幽騎營將士每天訓練之餘,都要親自刷馬,餵食,一來讓馬適應新的環境,二來也是為了讓馬熟悉新主人,陪養感情。
雖然好像是在訓練之餘平白又多了額外的事情,但是每一個幽騎營計程車兵卻都是精神奕奕,馬兒的珍貴無論是普通的大裕百姓還是他們這些南疆軍計程車兵,都有深切的體會,這三千匹馬加在一起,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更重要的是,這些戰馬還是他們的夥伴,日後會與他們並肩作戰,共同殺敵,甚至於在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他們的同袍可能來不及趕來,但是他們的馬卻會一直陪在他們身邊……
只是這份熱血沸騰的激盪沒維持太久,很快,不少幽騎營士兵就發現新來的戰馬似乎有些不太適應,沒過兩日,陸續就有馬病了,症狀不太嚴重,看起來就像是水土不服。
一開始也沒有太過在意,只讓獸醫過來瞧了便是,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水土不服的戰馬不見康復,反而又多了幾匹。
戰馬因為水土不服而生病是小事,可短短時間裡有這麼多的戰馬病倒就有些奇怪了。
不知從何時起,軍中出現了一個流言,說是安逸侯為了中飽私囊,採購了病馬充當戰馬。
明明當日從德勒家採購戰馬是蕭奕拍板決定的,可在流言中卻變成了安逸侯一意孤行,非要採購德勒家的馬匹。
這個說法一開始只在小範圍內流傳,可漸漸的,也不知怎麼的,幾乎全軍上下都聽聞了這件事。那些曾跟著官語白一同守過雁定城,打過永嘉城的將士們倒也罷了,他們還是清楚官語白的為人的,並不相信傳言。
可是那些新近從駱越城調過來的將士們,卻對官語白陌生了許多,這些流言正是從他們中間傳出來的,而隨著流言的越演越烈,一種憤懣不滿的情緒在他們心底滋生……
對此,卻不見蕭奕和官語白有任何的安撫和解釋。
兩人都好像置身事外一樣,絲毫沒有理會此事,任由這個傳言在軍中不斷髮酵。
負責軍馬事宜的孟儀良在憂心忡忡地跟著獸醫去瞧了這些病馬後,出來的時候搖頭嘆息。
隨後,孟儀良便前去向世子蕭奕負荊請罪,說是自己沒有盡到職罪,以至於採購到的軍馬大量病倒……
聽到稟報,蕭奕勾起了一絲笑,說道:“本世子還真是高看了他一眼。”
官語白含笑的逗弄著站在圈椅扶手上的寒羽,說道:“孟老將軍看來並不是為了讓德勒家得到供馬的機會,倒是我誤會了。”
當日,在驚馬時,官語白就發現,那匹白馬應當是被餵食了甘絮草,這種草和馬平日所食的乾草非常相似,混雜在一起餵食,基本上是不會被看出來的。
甘絮草對馬而言並不會帶來實質性的傷害,唯獨當馬體溫升高時,會變得比較亢奮,甚至煩躁不安。
試馬需要奔跑,馬的體溫自然會升高,驚馬的發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這件事從表面上看來,是有人刻意引導他們去挑選德勒家的馬,但官語白卻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便以意外了結了驚馬,打算靜觀其變。
沒想到,還真就生了“變”。
“阿玥說對了。”蕭奕笑